个磊字,只不过把陈姓隐去,用了那个女人吴桂芬的姓。再说这李芬的李字不就是桂芬中的“桂”字把木字旁拆出来,木的儿子,木子木子不就是个李,吴桂芳就变成了李芬。
自己的哥哥定然是做不到伪造派出所记录这种事情,那么是谁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将这孩子藏起来,是为了躲谁。这些事恐怕自己这个哥哥不仅不会一点不知道,反而知道的肯定不少。可惜庄老汉打算继续装糊涂,连自己这个弟弟都不愿意透露真话。
“什么吴明?真有这事?他居然是吴桂芬的儿子?”还不等庄二把话说完,庄老汉一脸诧异的说道。显然,他早知道庄二要问什么,都已经把回答想好了。此时只是在演给自己看呢。庄二内心默默叹息了一声,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哥哥这么做可能有他自己的难处吧,也许是村里人的流言蜚语让哥哥已经是惊弓之鸟,不就是个孩子吗,随他去吧。
“罢了,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嘛,我也不多问了,省的哥哥你要赶我走了。”
二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几个不高的小土包前,土包附近已经爬满了杂草,只有正中间的一个坟包前露出小半截白色的石碑。这显然就是兄弟二人的祖坟处,家里人死了都葬在一起,聚在这里,显然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打理了,都已经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他们老庄家传到兄弟二人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这么多年二人都没时间打理这里,自然是荒草丛生。庄二从包里拎出一把镰刀,来到土包前就开始扒拉着荒草,用镰刀将其齐齐砍断拔掉,一边的庄老汉也连忙上前搭把手,费了好些功夫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才终于将杂草清除的差不多,已经能完整的露出石碑上的碑文了。
此时天空才刚蒙蒙亮,再也不是刚刚的一片黑。只是仍然还看不到太阳,窦县这个地方日照很少,整日里阴沉沉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太阳。
见天色不早,二人匆匆将香从蛇皮袋子里拿了出来,依次对着几个石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庄二也找了几块石头围了一圈,将黄纸放在中间点了火给祖宗们烧点纸钱,一旁的庄老汉已经转身去开酒了。
“哥,你急啥,学校那里我帮你请了假了,不急着回去。”庄老二看着哥哥一副猴急的样子,一向稳重的哥哥这样子还真是少见。
“我急着喝酒呢,馋死我了。”庄老汉开了瓶酒二话不说就仰头吨吨下肚。听到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了那他也不急,好好享受享受这半日清闲,早间湿润的空气配上这清酒,恰到好处。
“哥,你留点。老祖宗们也得喝呢。”庄二见状打趣道。见火烧的旺些了,庄二开始把纸扎的大别墅,跑车挨个丢进火堆里。你们死了还有我们兄弟俩烧钱花,等我们兄弟俩死了,咱们庄家在地府要成穷光蛋了呀。所以列祖列宗们可得多保佑我俩活久点,这样还能多烧点钱下去给祖宗们花。看着地上跳动的火光,庄老二蹲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里瞎念叨些什么。一旁的庄老汉终于姗姗来迟,将酒对着石碑前呈一字形倒上,随后也跟着庄二蹲了下来,将剩下的酒递给庄二。庄二接过酒二话不说,仰头就一口饮尽。
“爹,娘。孩儿不孝。”不等庄二反应过来,庄老汉已经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几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虽然已经是阴阳两隔,但是在爹娘面前,庄老汉才能找到些许的依赖。
“哥!”庄二也只能将老汉一把抱住在怀里,此时的庄老汉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的七荤八素的,满脸的鼻涕泡泡。他知道哥哥这么些年的委屈实在太多了,一直没有人理解他。他也不方便说什么,只能就这么静静陪着哥哥,听他用哭声诉说心中的苦闷。
等到庄家兄弟二人从田间小路回到村口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开回窦县县城里时间刚刚好赶上午饭。此时小邢正在车里入神的玩着王者荣耀,等庄二拉车门半天没拉开,正准备敲车窗时,车内传来一声“来和妲己愉快的玩耍吧!”庄二顿时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是些什么骚东西。过了快五分钟了,车内的年轻人还是丝毫没察觉到车外的动静。此时,小邢突然感受到一股实质的杀气,不是从眼前的草丛里传出来的,而是自己的头顶上。小邢突然意识到是老大回来了,吓得赶紧自觉的把手机揣进兜里,打开车门不停的鞠躬道歉。
“对不起!老大!对不起!”
庄二一阵无语,但当着老哥哥面前还是放过他这次。
“不用对不起,继续跟你的妲己玩耍去吧。”
小邢吓得冷汗直流,干脆直接扑通跪在地上磕头磕的更响了。
“赶紧开车去。”庄二给了地上人一脚,将人踹了个四仰八叉,一旁的庄老汉早就爬上车后座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他弟弟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训斥不听话的小弟了,他对自己弟弟在苏城做的生意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无外乎一些赌场,ktv的营生他根本不在乎他弟弟是做什么的,犯不犯法。他只关心他弟弟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能回来看自己,这就足够了。
“是是是。”听到庄二的吩咐,小邢连忙起来钻进驾驶座,将小车启动起来窜进乡道上,朝城里开去。
车里庄二和庄老汉挤在后排上,一路上唠嗑着张嫂子家新出的几道硬菜。庄老二还帮着出谋划策说要把张嫂子家的店做大,做强,做成窦县的招牌,逗得庄老汉哈哈大笑。庄二就是真想做,那还得问问人家张大嫂乐不乐意,店子做大了人也忙了,还不一定有现在这样子的生活自在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