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三人对饮几番下来,叶知秋已是有些醉意,那曲伶伦也已是微醺,萧观音却面色如常,看来这酒量倒是最佳!
曲伶伦醉眼朦胧,但望着这雄峰雾隐,瀑涧升腾,胸中意气顿生,却是走到琴前,边抚琴便高唱:
“冷灯拭剑,几分功名一剑平;凌烟醉卧,傲骨侠心谁与朋;书生当意气,匹夫亦敢争;”
“盆钵之水,当与沧海争明月;隙缝之草,敢向林莽竞春风;龙泉鸣鞘里,心事杯酒中!”
萧观音也竖起洞箫,在沧古的琴声之中,揉进了一缕悠扬之音,二人一坐一立,琴箫之声由他们指下飞出,山涧激流飞湍,仙音妙曲萦绕,云雾飘然期间,山风轻扬衣袂,便真若仙境仙人仙音!
叶知秋已是醉态萌生,听的陶醉不已,此时,此景入眼、此音入耳、此情入心,当听得“冷灯拭剑,几分功名一剑平;凌烟醉卧,傲骨侠心谁与朋”之句,一时胸中便生出一股豪情,却是将天龙刀拔了出来,腾身直上云霄;
时而宛如天龙游舞,刀光倾泻于如巨练般的飞瀑之上,直将流水劈的四溅飞起;
时而落地飞舞,刀风带起无数青叶,在周身围绕旋转!
待琴声远去,箫音已逝,叶知秋也是收了身形,原处站定,叶知秋与曲伶伦醉眼相望片刻,两厢会心俱是哈哈大笑,那萧观音也是朱唇微抿,顾盼轻笑!
叶知秋却是对曲伶伦躬身一礼,道:“青牍先生士子之心、书生傲骨,让叶某着实佩服!”
曲伶伦却道:“叶公子武功高绝,侠义立身,也断非我等书生意气可比!”
叶知秋闻言却是神色一黯:“叶某自认行事侠义,心中却有所迷惘,先生大才于世,还望能教我解惑一二!”
当下说到那帮义军烧了永丰仓,本以为乃侠心义举,却不料害了西安府百姓,又说因白圭之事与义军交恶,皆是使得自己不知行事如何分辨善恶!
言罢叹气道:“我心木师叔教我善恶无定数,全在因果之中;生在此刻,便只有此刻善恶的因,无人知晓下一刻善恶转圜生的是何果?便是神佛可窥破未来,也无法把握命数的无常诡变;叶某似有所感,却总不得开悟!”
曲伶伦闻言叹道:“有此番言论,令师叔真乃是高人,我便也说不出如何更高明之言,叶公子情义深重,才情敏悟,以致陷入迷惘,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还望叶公子开怀才是!”
此时却听萧观音轻道:“叶公子,若活在此时,善在此时,当下知是知非便是,往后之事虚无缥缈,又何必费心思量!”
“活在此时,善在此时”叶知秋轻念几遍,心中明悟,施礼道:“叶某思虑过甚,反累了自身,此番却是受教了,以后却知当下是非,行当下善恶!”
曲伶伦见他心中开悟,不再为前番之事烦忧,也是心中甚喜,哈哈笑道:“观音才情悟性却是犹胜于我,能使得叶公子心中开朗,也是一桩美事,当饮一杯才是!”
三人俱是心中欢畅,又是一番痛饮,叶知秋也是全仗内力才不致醉倒,直至曲伶伦已是大醉,这才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