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药,我们自己造!
进了傅雪彦的房间,扑面就是一阵暖香,已经是暮春三月,但是房间里角落里居然还端端正正摆放着几个火盆,宋明哲目光中就带着哥们儿体虚吧没事儿兄弟我给你抓两副方子补补的同情。傅雪彦一个人专心致志在摆弄着什么,忽然觉得耳朵面一股热气,一个机灵,发现身后有人!
“你干嘛?”他警觉的把手伸在了书案下,眼睛却是对上了宋明哲无辜的眼神。
宋明哲摸了摸鼻子,大哥,是你让我来的,我来了,现在这个表情是让我滚?
傅雪彦把手里的瓶瓶罐罐收好,拿起丝帕擦了擦手,就丢在了地上。“你怎么一个人没有声息的就进来了?”
宋明哲非常自然的在傅雪彦对面坐下,不客气的拿起了桌上显然是为他准备的点心,居然只有咸口的茶干之类的,不想萧裕纯那里,甜咸俱全,特别是各种带馅儿不带馅儿的点心,做的宋明哲打嘴不肯放。
“唔,前世,咳咳,小时候跟别人学武术时候,硬拉着老师学的龟息术,当然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果然还是要像你这样反应迟钝的人才有用,哈哈哈哈。”嘴里塞满点心还能口齿清楚说话,从这方面来看,宋明哲也是身怀绝技了。
“你这是干嘛呢,整这么多瓶子。”傅雪彦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这句话。
“给夫人做胭脂。”美如谪仙,气质动人的男子这样回答,如果是情感节目肯定是一个重要加分项目。可惜宋明哲并没有体会到,萧四嫁到傅家的深远含义,仅仅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多次邀请宋神医前来,一是要感谢宋神医救了小九,二是想烦请宋神医后来常来傅家问诊,我傅某就把全家老小的身心健康交给宋神医了。”本来打算作势跪拜,后来想想这二愣子八成不会扶起自己,自己真跪下去就太亏了。
“不行。”宋明哲断然拒绝,这也在傅雪彦的意料中。
“你们傅家和端王府关系不好,给你们上门,我要被萧裕纯烦死的。”傅雪彦宽大的袖子一个不防,就扫落了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宋明哲,党争二十年,从朝堂上争执到朝堂下,从未有人这么直白的挑明两方的立场,哪怕兵不血刃的砍掉对方的左右手的时候,也不曾。
想到这里,傅雪彦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宋神医真不考虑一下,我这里诊金也很丰厚的。”
宋明哲挺起胸膛,摆出卖艺不卖身的清高架势,让傅雪彦含笑摇了摇头。
“算了,本来今天约你就是来品茶的,尝尝我这里的茶,比之萧三那里如何?”
宋明哲装腔作势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尝着倒清淳,不过颜色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比萧裕纯那里差了不少。”
傅雪彦挥一挥衣袖,一副神仙豁达做派,轻启双唇,“这就是裕络从娘家带回来的茶。”
宋明哲:“……”这个人好坏可不可以不要和他玩儿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饮茶,宋明哲从傅雪彦轮廓分明的下巴看到青筋明显的手腕,再到剧烈咳嗽上下起伏的胸膛,好想给这个病人把个脉啊,这么多名医束手无策的典型案例啊,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对症下药,但是看到疑难杂症还是忍不住想要观摩一番,这是什么,这是伟大的科学研究精神。
临走时,傅雪彦留下一句话,让宋明哲帮忙带给萧裕纯,“告诉他,谁能载舟。”
宋明哲郑重点头,“我知道,亦能煮粥。”留下一脸木讷的傅雪彦在做检讨和自我检讨。
解决了一个潜在威胁的宋明哲没有顾忌近日叫嚣尘上的绿鬼传闻,依然走自己习惯的近路回家,毕竟是白天嘛,可能也许大概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忽然间撞到了一个人,“不好意思,没看路。”他连忙道歉,但是对方非常急切的样子,拉低了斗笠帽檐就匆匆离开。宋明哲望着对方显然没有多少武功根基的背影,回想起对方和萧裕纯有三分相似的眉眼,嘴里喃喃念叨,“怪了。”
回到家,问了问婶婶,祖父带着麦芽出诊去了,乾宝还没有回家,那么现在就是自己的私人时间了。宋明哲眼睛轱辘一转,拿出了久违的笔墨纸砚,努力用前世素描的技法,给萧裕纯来一幅速写。用工笔小豪画素描,是一个有创意的点子,是一个让专业人士眼前一亮的点子,唯一不足的是,理想和现实的距离有点远。宋明哲无比纠结的看着自己这幅萧裕纯肖像,嗯,有点梵高自画像的风味,但是在大梁这个传统社会肯定要被批评为异端的吧?画的这么差,也没有心思送出去给萧裕纯当生日礼物了,宋明哲匆匆写下落款,随手往床底下个人私密书箱子里一塞,眼不见为尽。
萧裕絾走在前往绿杨居的路上,若不是记得低调行事,他大概早已哼唱起小调了,出宫的时间苦短,自己当然要合理安排好好珍惜,他想起了那个人的身段袅娜,杏眼桃腮,心底又有几分火热,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了,这个中滋味果然只有自己尝试了才能体会啊。他不禁有了几分飘飘然,脚下的步子虚了几分。
忽然自己的嘴巴被什么人按住,脖颈上一凉,他最后看见的一张巨大的绿色的鬼怪面具,听到对方冷冷的笑声。他好不甘心,努力挣扎起来,自己的血喷射出来,他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
三月底的这一天,真的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