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猴们也同时展开手中木剑,当时是,只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绵力阻滞剑势,无论猿猴们对沐剑枫是劈、是刺、是扎、挑、删、崩、盖、圈;都被沐剑枫用青锋宝剑一一拨回,力道角度奇准而不着边际;似是无力胜有力,看来无形实则有形。
继而,沐剑枫又在师父的指导下,习练‘徒手摄物法’。沐剑枫轻灵翔动的避开猿猴们的剑锋;左手施《金刚指力》中的‘一指禅功’,隔空点穴;只见对方持剑的猿猴们的手臂顿觉一麻,木剑脱手而出;木剑脱手的一瞬间,沐剑枫闪身夺剑。
认穴准确,运动恰当,弹指间木剑到手;几十柄木剑,只在盏茶的时间里,便尽数落入沐剑枫的手中,而且木剑丝毫无损。
“哈哈!枫儿,这些猴儿们与你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喉咙一定是干苦难耐,你是不是应该犒劳他们一下啊!”师父笑呵呵的的对沐剑枫说。沐剑枫知道师父的心意,是想要考校他的暗器手法。颔首微笑间,沐剑枫转身进入洞室,抓了一把葡萄干放在手中。转身而出,来到石室外,望着猿猴们,突然气沉丹田,鼓足中气一声清啸,山鸣古应。如同金属破空般的声音突然响起,直震得那群猿猴们耳鼓刺痛,群猴瞬时间被震得双手捂耳张口结舌;就在他们张口结舌的那一瞬间,就见沐剑枫的右手突然一扬,一招‘天女散花’应招而出,手中葡萄干犹如离弦之箭,劲数射入这些张嘴结舌的猿猴口中。葡萄干入口,却又没有进入咽喉,力道恰到好处,着力奇准,真是匪夷所思。清啸过后,群猴把手从耳朵上拿下了,突觉口中有异物,顿时咂口嚼舌,一股酸甜感瞬间弥漫口中,自然是喜的“吱吱”作声。
挥手散去猿猴,在叁易真人的大笑声中;沐剑枫陪着师父回到了洞中。回到洞室,师徒俩人双双落座,叁易真人坐下呷了一口香茗,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徒儿满脸堆笑。
“枫儿,我们师徒缘分不薄。光阴荏苒,不知不觉间,你我师徒相伴了十六载岁月;你已然十七八岁了,我们也要分别......”
“师父,不......”沐剑枫只觉喉头哽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叁易真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坐稳。“枫儿,合久必分。你已大功告成,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功力已经胜过为师......”
“师父!”沐剑枫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双膝一软,作势下跪。叁易真人袍袖一拂,急忙发功拖住沐剑枫。沐剑枫不敢于师父对抗,只好在那里低首肃立,浑身颤栗不已。“呵呵,老夫所言属实,枫儿你不必惊慌。事实上,徒弟比师父武功强进有什么不好?有道是江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武学要像那样,才能有进境。那绝不是欺师灭祖,枫儿不可世俗太甚啊!”
“是。”沐剑枫轻轻地应了一声,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坐下悉听师父教诲。
叁易真人今日心绪异常,情绪极不平静。他一生孤傲,窥破红尘,隐居深山,常年和猿猴为伍,难得遇到沐剑枫这样的得意徒儿。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是师徒又似忘年之交;老人性情豁达,为人宽厚,把枫儿当做知己,知无不言。加之沐剑枫诚朴,自小儿便伴随师父,玲珑乖巧,依恋情深。一朝分别,实在是难于割舍。但是沐剑枫总不能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他有他的路。想到这里,叁易真人不免百感交集,心中犹有难言的惆怅。几十年清明恬静的心境,竟被眼前的离情别景搅乱了。
百年修为,定力犹如渊亭岳峙的高人,亦为感情说动。如此看来,感情真是附着于人身上的至高无上的东西,令人捉摸不定。叁易真人尽力聚敛心神,望着沐剑枫笑了笑。
“枫儿,你还小,总不是陪我一个孤老头子了此残生吧。山下红尘滚滚,大千世界,极度繁华的。离开为师,下山去,闯荡江湖,历练一番吧!”叁易真人又品了杯中的一口茶,想了想说道:“枫儿你虽然武功根底好,但是你江湖阅历不足,对敌临场可以说是毫无经验。你须得在那江湖上多多历练,遇事多想想,分清善恶。对待好人要行侠仗义,对待恶人要毫不容情,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而呈妇人之慈。还有就是你要切记的,凡是遇到‘黑莲佛教’的人们,无需多说,定斩不饶。”说话之间,转身自壁上洞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一个皮荷包和一把无鞘软剑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