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岂不是和上官瑞逍遥自在?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夜瑾墨质问道,语气竟酸酸的,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就是这几日来困扰他心神的话,说出来后,心里舒畅许多,却越发苦不堪言。
苏绮玉冷笑一声,淡淡道:“这不正是皇上所希望看到的么?臣妾和上官瑞隐居,以后再无人复兴元朝,于皇上来说,岂不是无后顾之忧了?”
“苏绮玉,你就这么想朕吗?”夜瑾墨怒道。
“难道不是吗?于皇上来说,臣妾不过是一个玩偶,皇上留臣妾在身边,不过是一颗牵制上官瑞的棋子……”苏绮玉强颜欢笑,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那碗绝子汤经常将她从梦中惊醒,她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夜瑾墨的理由,从前她想着只要攀上这棵大树,自己在后宫便还有一席之地,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太天真,谁都靠不住,除了自己!
夜瑾墨气得连呼吸都重了,她竟这么想她,竟这么糟践他的情感?
面对她不屑一顾的低垂眼眸,从刚才到现在,她甚至没有正眼瞧他,她的心当真如此坚决地要离开她了吗?
手还停留在她的衣襟之下,她全身湿漉,能够明显感受到她那双紧紧撰着自己的手有轻微的颤抖,正因为这么细微的动作,让他无处发泄自己的气焰,哪怕是被她逼得无退路,也对她发不了火。
夜瑾墨松开她的手,顷刻间变成一张冷冰冰的俊脸。
他从床榻上退下来,冷酷地对外命令:“来人。”
梅香和兰竹早就在殿外等候,听到一声令下,赶紧地跑进房间领命,一抬眼便看到苏绮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看到站在床头的夜瑾墨衣衫凌乱,却仍旧透着一股高贵的冷傲之气,与他脸上千年不化的冰脸相符。
“皇上。”两人战战兢兢地跪下,皆不敢抬头。
“准备热水,替玉妃沐浴更衣。”夜瑾墨命道,他不会承认这便是关心她,便再无回头看床榻上的苏绮玉,一甩衣袖从床头的台阶上下来,踏着沉重的步子决然而去……
苏绮玉听到夜瑾墨的步子渐渐消失在寝殿,倔强的泪从眼尾滑落,却闭着不让它流出来。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几时才能结束?这个牢笼,终究是困住了她。
“公主。”梅香小心地上前来叫她。
苏绮玉眨眨眼睛,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从床榻上坐起来,一手捂着自己被撕开的衣领,忍不住抽泣了两下。
“公主,您没事吧?”梅香很少见苏绮玉这么狼狈的模样,头发衣服因为淋雨的关系全部湿了,散乱的发丝沿着脸部线条贴着,一看此刻护在心口的手势,就知道公主刚才又受委屈了。
“公主,您受委屈了。”兰竹轻声道,心知她不愿侍寝,却被迫在消灭元朝的侩子手下面曲意逢迎,那种滋味一定很难受。
苏绮玉却不是因为这个伤心,元朝被谁灭了都与她无关,只是这个皇宫,越发让她觉得压抑难受,很多险恶未知的事情接连发生,先是颂枝,再是静贵人的死。本来只有香妃一个劲敌,现在牵扯出皇后娘娘出来,只怕以后日子更加难熬。
外面还在下小雨,冷风从窗子吹进来,苏绮玉拉了拉衣领,想想确实有些冷,便吩咐道:“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吧,我想洗个澡。”
梅香高兴地应了一声,只要公主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