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米看着那细长的针头便开始鬼哭狼嚎,真心怕那东西,仿佛是一把匕首随时要了她的命。
她从小到大就是个药罐头里长大的孩子,双手上面布满了针眼的痕迹,那些都是成长的印记。
那年七八岁得了一场怪病,全身没有力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墨家村上的诊所看不了,是她的七旬爷爷骑着旧时的黑色脚踏车带她去墨家村附近的镇子上看病。
那年,她很累,觉得世界离她很遥远,似乎闭上眼睛便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一切。
小小年纪就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种拼命想要活着的却饱受折磨,多么的可怜,还有对于命运的安排讽刺。
或许哪天真的就这么的断气了,也好过这般的吊着命强。
可命运却并不是这样谱写的,她突然病好了……
就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好了。
可是,这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两年后……
她始终记得那年傍晚,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某些事发生的先兆。
那个拄着拐棍喜欢骂她的爷爷去世了。
天,狂风怒吼,似乎要把整个世界撕碎了,同时有种将她的生命碾压的剧烈冲击。
不是说好的,要一直陪她的吗?
那为什么,就这么的离开呢!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爱她的人。
她傻愣愣的站在老家门口,不敢踏进去一步,她真的怂了……这是她最亲近的亲人啊,可是她真的怂了,不敢面对一切的发生,这是源自于内心对于这件事的逃避。
她这么多年来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没对他说一句话:放心,以后的日子里她一定好好的活着。
对于生命来说,她只在乎自己此刻的心里所想的。
对于爱情,她是个怂包,更多的是不敢去接受任何人,或者承诺任何一生一世的甜蜜话语。
“墨小米,你又走神了!”
关之谦看着发呆的墨小米,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从认识开始就是个呆头呆脑的模样。
“二姐夫,你居然笑了。”她很少看到关之谦笑,不,他只对二姐笑。
关之谦将手中的饭盒放下,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拿出一部新的手机。
“拿去。”
她拿着手机,呆呆地望着迟迟不肯接过去。
“二姐夫,我记得我手机在那个黄色的旅行包里的,这个手机你还是收回去吧。”
她这几年来一直像个寄生虫一样靠着关之谦的施舍,从心底里她是厌恶的,可是还是坦然的接受了。
就比如,她不想同父母一起居住,便耍着性子找她二姐要房子住。
这些,在她的心里就是个不该答应的,都他妈的成了理所应当的。
“二姐夫,这些年,对不起。”
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感觉从新活过来了,不想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的吧。
“墨小米,你那个包没看到,我是怕你二姐,还有家里的人担心才给你的。这么多年你惹得祸,不差这一点。”
关之谦当真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心疼的,在他看来关家三姐妹里就属她最没用,也是那人对他的唯一的要求―照顾好她。
生活不似电影那么狗血,他可以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那就是他的妻子―墨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