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沢去你那了?你人小,也该好好睡,之前小沢的院子打扫妥帖了,实在不行,叫弟弟去住?”
“那怎么行,”孙湄菡笑着婉拒了,“弟弟难得回来两天,使他一个人去住,让他孤单了。何况女儿这边倒也无事,小沢又乖,带的过来。”
孙太太定定看了女儿一眼,轻叹道:“我的乖女,你之后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
“娘!”孙湄菡有些羞涩,喊道,“怎么说来这个?”
孙太太看出女儿的害羞,倒也不为难她,只道:“现在和你小人儿家说这些,你不爱听。罢了罢了,不提这个。菡菡之前是不是郡守府的姑娘约了你?”
“是,”孙湄菡想起来当初那事,算了算,道,“石姑娘算是带兄赔礼,请了女儿,弦儿,和唐姑娘并谢姑娘。只不知还有哪些人家的女儿,算了下,时间也还有十来天。”
“你和那唐家姑娘谢家姑娘可有联系?”孙太太道。
孙湄菡笑道:“一直联系着,两个妹妹经常写写花笺来,一来二去倒也比之前相熟些。”
孙太太闻言,好奇道:“听说她们家中都有嫡兄,你可听说过其人?”
孙湄菡顿时猜到了孙太太言下之意,哭笑不得道:“母亲,我们女孩儿家的,谈他们作何?”
女儿的眉眼间只有些无奈,并无羞意,孙太太看的真切,倒也知道了那两家的公子对女儿而言,只是路人罢了。她心思一动,想要继续问一问,却见外头丫头打了帘进来,福了一礼道:“太太,姑娘,姑娘身边的扶柔姐姐传话说,陈大夫到了。”
被这个一打断,孙太太就忘了自己刚刚要说的话,只见女儿略显兴奋道:“快快请进来。”
孙太太笑着问道:“怎么,这个陈大夫十分的有本事?”
“是,”孙湄菡定了定神,对母亲解释道,“陈夫人从医多年,手中救诊孕妇胎儿无数,有她独到的一套法子。母亲好好叫她瞧,不说其他,只要能让母亲和弟弟妹妹体强些,也是好的。”
孙太太闻言,倒也听了进去,等到陈夫人随着扶柔前来拜见,态度也是十分的温和,令丫头们拿了杌子请坐了。
陈夫人年约四旬,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裙,面色温和,言辞有礼。
“听扶柔言及陈夫人乃妇科圣手,湄菡特请您来为母亲瞧瞧,”孙湄菡起身,朝陈夫人行了一礼,浅笑道。
那陈夫人闻言,浅浅点了点头,起了身,走到塌前,温声道:“请太太伸出手来。”
孙太太伸出了手,扶柔拿出了药枕给垫上后,陈夫人细细给孙太太号起脉。
陈夫人闭着的眼看不到什么内容,孙湄菡在一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已。
“请太太换一只手。”半响,陈夫人道。又给孙太太诊了另一只手。
安静的房间中只能听到窗外树叶被风吹得‘唰唰’的声音,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结果。
过了会儿,陈夫人收回了手,睁开眼,面容淡然道:“太太不是受孕的最佳年纪,怀孕有些亏了身子,需要好好调理。”
孙太太三十几的人,倒也明白这个,当下也安心,只笑着道了谢,命丫头奉上诊金。
谁知陈夫人却婉言谢绝了,道:“若是能将诊金换做暂住,小妇人更感激些。太太知道,小妇人孑然一身,只有两个干女儿,小女儿年幼,她姐姐事物多,照顾不来,小妇人希望能在此陪一陪小女儿,等过些日子了再移出去。”
孙太太听了,倒也接受了这个话,笑眯眯道:“陈大夫说的什么话,既然是扶柔的干娘,只留下住着就是,诊金却是要给的,可不能推辞。”
陈夫人能看得出,孙太太是个直爽人,不好拒绝,只能应了。
陈夫人又给孙太太并她几个大丫头,详细说了些日常的注意,这才退下了。
孙湄菡也有些坐不住,对孙太太道:“母亲,陈夫人的话是要您不劳神,好好休息,女儿也就不打扰了。”
“你去吧,”孙太太觉着言之有理,毕竟这一胎怀的,比之前两胎都要辛苦些,她也该注意些,“午膳你可以和小沢单吃,我现在用膳,饭食上你们不行。”
孕妇的口味多变,又因为妊娠反应,经常会反胃,孙太太也是估计两个孩子,免了她们一起来陪着。
孙湄菡知道母亲这是疼她们,倒也受着了,又嘱咐了丫头们几句,这才笑着退下了。
一出房间,孙湄菡就看见不远处,扶柔和陈夫人正在走廊等着她,心顿时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