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漫山回来的几个女孩儿们,进了城门之后,依着各自的家方向,各自回了自家的马车,四个女孩儿们互相告了别,谢绾和唐韶儿在自己的兄长看护下,回了家去。这边孙湄菡的马车出了问题,任是谁也不敢叫她再上去,反正孙凌两家近,孙湄菡索性跟着凌丝弦坐了凌家的马车,回了家去。
这一天受了惊吓的孙湄菡和凌丝弦怕吓着家中人,约好不向别人提起,只烂在肚子就好。凌丝弦是考虑到自己的兄长怎么也是要出仕的人,若是真因为得罪了郡守家的公子而坏了仕途,就得不偿失了,故而也是紧紧闭嘴,孙湄菡只是单纯的避免父母受到惊吓,只是怕赵鸣禄回去后会给赵夫人提起,有些犹豫,想派丫头去给提醒下,又怕露了痕迹,好在凌苍尘先给赵鸣禄分析了利弊,确保了赵鸣禄不会说出去后,这才从角门处两家分开,凌丝弦并凌苍尘回了凌家角门后,孙湄菡扶着丫头回了孙家,只赵鸣禄把孙湄菡送到门口后,才又打马回去鹤启书院。
孙湄菡回去后,怕自己脸上的印子和胳膊手上撞出来的红肿叫母亲看了去担心,直接令丫头去母亲房中说明自己乏了,一到家就回了试香苑,在丫头的服侍下洗了澡后擦了擦药,精神紧绷了大半天的孙湄菡什么也不管不顾,只沉沉睡了去。
次日,睡了一觉起来心情舒缓很多的孙湄菡梳妆打扮结束后,扶了丫头去到母亲房中请安,饭后,娘俩儿坐在一处闲聊时,孙太太忍不住朝孙湄菡说道:“乖女,你可知昨儿夜里,苍尘把郡守家的三公子给打了?”
“什么?!”孙湄菡一怔,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
孙太太回想了下自己得来的消息,对孙湄菡道:“听你父亲说的,昨儿夜里,那郡守家的三公子不是常去……一处地儿么,不知怎的,和苍尘给撞上了,苍尘这孩子也是,昨儿脾气特大,直接将人塞进了一个空酒桶子里,从楼上踢到楼下的,装着郡守家三公子的酒桶子啊,最后还滚到了大街上,看到的人可多了,可把郡守府的脸给丢尽了!只是苍尘这行事,怕是要惹来什么祸事的,毕竟人家是郡守家的孩子啊!怎么能说打就打呢,还这么不给脸面!”
孙湄菡只觉着自己心中砰砰跳个不停,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对孙太太道:“母亲,女儿去问问弦儿!”
孙太太道:“去吧,顺便问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家帮忙的,这关节上,万一叫人家郡守府记了仇,抹了苍尘的名字,可就毁了这孩子了!”
孙太太的话提醒了孙湄菡,她这才反应过来,凌苍尘是即将下场的学子,若是因为这个被抹了资格,只怕是会毁了凌苍尘的前途!
孙湄菡脸色一变,站起身匆匆给孙太太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出回到试香苑后,孙湄菡唤来彩烟道:“你去往凌府跑一趟,去见凌大姑娘,若是她无事,请她过府来,若是她走不开,让她请我过府去。”
彩烟看出了自己主子的急切,连忙福了一身,道:“奴婢知晓了!”
等彩烟离去后,孙湄菡又对雪宝道:“你去带点点心,再带俩个丫头,去往谢府和唐府,只问两位姑娘的好,多余的话不用说。”
又转头对璨珠道:“你去叫了柳愢来,我有事吩咐她。”
璨珠干脆利落地躬了躬身,和雪宝一同出了去。不久后,璨珠带了院内的二等丫头柳愢来。
粉裙的小丫头跪下恭恭敬敬给孙湄菡叩了叩头,道:“奴婢见过姑娘,请姑娘吩咐。”
孙湄菡手指在矮几上扣了扣,看着柳愢道:“我记得你有个同乡的,似乎是进了……郡守府?”
柳愢老老实实道:“回禀姑娘,奴婢确实有个同乡进了郡守府,在堂院里当差。”
“嗯,”孙湄菡思忖了下,道,“你想个法子,今明两天内去和你这个同乡见上一面,问问,这两日郡守府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要问的太明显了,只大略提一提就好。”
柳愢眼珠一转,笑道:“请姑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孙湄菡又抬了抬手,示意璨珠从夹带中摸出几个金豆子递到柳愢手中,道:“当做是叫你与你那同乡一起玩耍的公钱,收着吧。”
柳愢闻言也不推辞,只笑着接了,见无事,就告了退。
一口气吩咐了众多事情下去后,孙湄菡也无事可做,只好枯坐在房中,等候消息。
好在凌府距离近,彩烟很快就回来了,对孙湄菡道:“姑娘,奴婢问了凌大姑娘,凌大姑娘说,她知道姑娘想要问的事情,只说稍候她自己过来亲自同姑娘说,劝姑娘先放宽心。”
孙湄菡听完这话,就明白了,怕是凌家上下都知道了这事。不由地皱了皱眉,思忖着此事究竟会走向何种局面。
孙湄菡算了算日子,对彩烟道:“你再跑一趟,扶柔的家在何处,你该是知晓的吧?”
彩烟点点头道:“扶柔姐姐的家奴婢之前也是去过的,找得到的。”
“既然如此,”孙湄菡下定决心,道,“你去找你扶柔姐姐,直说时间差不多了,若是她妹妹没有安顿好,就带了妹妹一起回来,反正雪宝的妹妹也来了,她们年纪也差不多,可以做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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