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往拍摄区域走。
前方场景已经布置妥帖,画架如同屏风般高高立起,围成一整个圆。
周溪西脑中回想这段剧情,不知不觉脚步慢了下来,等回神,才发觉男人正站在前方,侧身驻足,似乎在等她,微微流转的眸光恬淡的落在她身上。
匆匆跟上去,方要道歉,却听他突然开口,“不好意思,我儿子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身边,所以难免比较向往亲情,他很喜欢你,虽然我知晓你拍戏疲累,但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他说话很认真,眼睛一直礼貌的落在她脸上,许是生的好,眸光在阳光折射下,竟有种波光潋滟的感觉。
周溪西别开眼,不知看向哪里才好,讪讪问,“什、什么啊?”
“唔,希望周小姐不要讨厌他的亲近,哪怕心生厌烦,我也期盼周小姐能稍微维持下表面上的情绪,当然,要是能看在他打小没有母亲陪伴的可怜份儿上与他多交流交流,那我对周小姐便更感激不尽了!”说完轻微一笑,神情虔诚,又一副期待的眼光望着她,仿若四周的花儿一瞬间全开了一样。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
周溪西多看了他几眼,收回视线轻咳道,“我挺喜欢他的,只是……”她滞了下,不好意思道,“可在剧组,他能对我换个称呼么?毕竟我不是他妈妈啊!”
“这……”敖宸也立即表现出为难的样子,扶额叹道,“不瞒你说,因为没有母亲照顾,这孩子叛逆得很,不听话,特别是我的话,若我去说,只怕非得缠着你不停的叫妈妈了。”
周溪西:“……”
这么小就叛逆成这样?等真到了青春期还了得?
相处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呢!
周溪西挠了挠脖颈,一时语塞,竟是不知要怎么再说下去。
两人都站定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面面相对。
半晌,敖宸忽的又叹道,“我知是强人所难了点,周小姐可是怕流言蜚语?”
当然怕了。
不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周溪西笑得有些牵强,“大家也只是图个八卦,我懂,等热乎劲一过,不需我多加解释,他们就回过味儿了。”
是啊,哪有放着好好的豪门太太不做,偏生活得跟她这么糙似的,还孩子呢?稍有分寸的人比对一下就知道,她哪儿结过婚生过子?
但是。
周溪西恍惚中拽住一个关键所在,她诧异的看向敖宸,“为什么你儿子突然会叫我妈妈?”
“长相。”滞了下,敖宸补充,“家里有孩子妈妈的照片。”
更无语了。
摸了摸耳垂,周溪西认栽,这是长得多像啊!
又或者是孩子太小分辨力太弱?
思绪复杂的走到拍摄场地。
剧务给她递来戏中的武器,一支深紫色刻有浅纹的毛笔。
周溪西没学过书画,拿笔的姿势被敖宸纠正了两遍,很快掌握住精髓,但表面功夫易做,接下来的便有些难。
剧中她扮演的角色需在半炷香内舞墨。
便是人站在圆圈中心,同一时间分别将四幅画全部作出,且动作姿态亦需优美流畅,犹如只是在献舞一般。
情节是重要的。
因为舞墨只是表象,为的只是让众人放松警惕,从而引出接下来的刺杀。
周溪西站在一畔,看敖宸和动作指导商量了几句。
很快,敖宸走到她身前,微微俯身,将大半太阳都挡在了身后,他唇角微勾,似乎是在笑,“我先示范一遍,你之后根据女性特征调整便是。”
“嗯。”
他又笑了笑,错身而过。
阴影消失,大片灼热的阳光再度席卷而至。
周溪西揉了揉鼻尖,用手挡太阳。
心里陡然觉得,方才他那一笑似乎也挺晃眼的,不比这烈日的效果差……
一切准备就绪。
周溪西安静的站在一侧,看他拿了支毛笔,点墨,运腕,旋身,端得是风流倜傥。
分明穿着白衫长裤,竟让人陡然有种穿着长袍舞剑的感觉,凌厉恣意,每一笔都落得极稳,每一个动作都很流畅。
短促的几分钟后。
他似乎颇为轻松的将毛笔搁在砚台。
周溪西还沉浸在方才那股隽永清逸的观感中,突闻耳畔一阵轻呼。
她好奇的跟着凑上去,定睛一看。
霎时瞠目结舌……
他是真画啊!
这么短的时间,哪怕是外行,看纸上笔触晕染,也知不是宵小之辈。
周溪西瞪着四幅各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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