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出声,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鸢尾觉得他这问题问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她娇躯抗议般的在顾谨铁钳般的大手里挣扎了几下,懊恼的回应他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过来应付我未婚夫的好朋友,有什么奇怪的吗?”
“应付未婚夫的好朋友?”顾谨言眉梢微扬,漆黑的深眸里似闪过一丝隐怒,薄唇间弯出一抹冷凉的笑意,扣着鸢尾下巴的大手越发收紧了力道,“从来不知道楼家的大小姐这么通情达理,还会懂得要应付别人的朋友?”
一贯傲慢孤冷的秦鸢尾,会愿意应承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当年他是顾谨言没有这样的魅力,而如今,显然,这丫头已经为了那个叫陈楚默的男人,改变了许多!
明明自己没有动怒的理由和资格,却偏偏,还是无端端的上了火,只感觉胸口有一把大火在肆意的燃烧着,几乎要将他吞噬。
鸢尾算是听清楚了顾谨言话里的那股讽刺的味儿,她用力掰开顾谨言桎梏着自己下巴的长指,“人都是会变的,就看为谁而变!”
鸢尾漠然的说着,眸仁间那抹高傲劲儿明明还是三年前那个个性嚣张的小尾巴!
顾谨言眯紧了眸子!
还真说得好,就看为谁……
“顾先生,这里是女厕,而你是个男人,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鸢尾说着去抓那只烙在自己腰际间的大手。
明明,他的手那么冷,可偏偏,烙在鸢尾的身上,她却觉如同一把大火似得,灼着她的肌肤,肆意的烧撩着她,让她不断地往外冒汗。
顷刻间,她甚至觉得连周遭的空气都热了不少。
“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没被我看过?”顾谨言忽而问。
“……”鸢尾显然没料到顾谨言会如此无耻一问,他的话一出口,鸢尾顿时就面红耳赤了起来,倒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你无耻!”一想到,两人三年前那天雷勾地火的一夜,被他如此轻松随意的说出来,鸢尾更是恼羞成怒,她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许是顾谨言松懈了几分,被她一推,倒还退了两步,但搂着她腰身的手臂,却分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微皱了皱眉。
鸢尾也被他抱着往前踉跄了几个碎步,直到站稳,绯红的小脸蛋儿已然贴上了他紧实的胸膛口。
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着顾谨言身体上传来的那撩人的温热,鸢尾的颊腮越发红得发烫起来。
他连忙拾起脸来,羞恼的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上厕所了,你是不是还打算在旁边围观啊?”
顾谨言微挑眉,“我还没真意见!”
但,他话是这么说着的,却还是松开了鸢尾的腰肢去。
只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挺拔的身形往后一靠,倚在了盥洗池上,随手就从兜里扒拉了一支烟出来。
“啪”,打火机发出一道金属碰撞声,火苗窜起,倒影进顾谨言深谙的眸仁里,他性感的薄唇叼着烟头,将烟送到火苗上。
袅袅的烟雾缓缓的腾升而起,迷离了他那双深幽似井的眸子。
半晌,他从鼻息间性感的呼出一口浓郁的烟雾,头,微低着,磁性的嗓音略细低沉,问了鸢尾一句,“病,好了没?”
他问的是她的心理疾病,可问完却又觉得自己不过是多此一问罢了!
她未婚夫可是心理专家!想必那男人早已想办法治愈了她吧!可他是用什么仿佛治愈的她呢?他们之间的情感?
越想,顾谨言只觉心里更闷。
鸢尾有些意外,没料到顾谨言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关心?
可飞快的,鸢尾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是关心又怎样?对于他而言,这都不过只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关心吧!她就是太容易混淆这种感情了,才导致自己当年越陷越深!而如今,她不能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了!
“好了,都好了。”鸢尾如实回应。
“嗯……”顾谨言沉吟一声,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
却忽而,听得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陈楚默关切的声音隔着门板从外面传了进来,“鸢尾,还好吗?”
鸢尾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陈楚默会忽然过来找她。
她慌乱的看了一眼倚在门板上,正悠然自若的抽着长烟的男人,显然对于外面的来人,他并不在意的样子。
顾谨言似察觉到了鸢尾的目光,他站直了身板,眉梢微扬,“那我出去?”
他说着,还当真转身,就预备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