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霍慎道别完毕,鸢尾就直接往教室里去了。
刚走进教室,生活委员就提醒了她一句:“鸢尾,你的邮箱里有封信,我刚放进去的。”
“好,谢谢。”鸢尾应了一声,背着书包,往教室后面的那排邮箱墙走了过去。
她对自己的信件自然是不抱任何期待的。都这个年头了,谁还会寄信啊?无外乎就是一些去美国的手续和资料类的东西而已。
写着她名字的邮箱里,安静的躺着一封信,还真是那种很古老的,牛皮纸小信封,上面贴着一张小鸟图像的邮票,邮票上还盖着邮局的印章。
鸢尾疑惑得很,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种方式寄东西?不可思议!
鸢尾来来回回将信封翻看了几眼,信封上没写详细的寄信地址,也没有写寄信人的姓名,她狐疑的敛了敛眉,把信封拆开了来。
而这会儿的她,并未留意到,信封的边缘口,其实有一处浅浅的,翘起来的痕迹,当然,那么细小的痕迹,倒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鸢尾拂开信纸,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最后落笔的三个字:顾谨言!
鸢尾心尖儿猛地一颤,眸仁陡亮,手,握着信纸,不由抖了一下。
视线迅速就往正文扫了过去,然,下一瞬,刚还亮起来的水眸转瞬间彻底黯然了下来。
信纸是一张及其简陋的白纸,上面却只是简简单单的写着一句话:
一路顺风,勿念!
落笔:顾谨言。
纸上,确实是他顾谨言的笔记,鸢尾能认得出来。
她捏着信封的手,一点点收紧,一如此刻,她越发揪紧的心脏,面上的神色更是如起初的期待,到逐渐的黯然。
最后,甚至是彻底的失望……
她以为,他特意寄封信过来,会是要说什么的,却不想,还是盼她离开。
他真的就那么希望自己走吗?是担心她反悔不肯走了吗?所以刻意走前再来提醒她一次?顾谨言,你这又何必呢?
鸢尾闭上水眸,掩去眼底点点波光,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来,眼底的雾气却比较于刚刚更加浓烈了些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宛若一瞬间就抽空了去,让他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一时间,连呼吸,仿佛都在隐隐作疼!直到最后,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到底没有出口挽留她。
哪怕他们之间都经历过了那样干柴烈火的一个晚上,而他,想来是根本不在意的吧!若是真的在意的话,这会儿的他不早该不顾一切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吗?
李漫佳一回到教室,就见到了抓着信纸,红着眼眶的鸢尾。
她眼神间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朝鸢尾走近了过去,站定在她身旁,明知故问道:“鸢尾,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鸢尾并没有理会她,连忙把信纸收好,拂了把泪,折身就往自己的座位走了去,也没回头多看一眼李漫佳。
李漫佳看着她骄傲的背影,冷冷的哼笑一声,低声呢喃道:“秦鸢尾,你得意什么呢?这种想而不得的滋味,好受么?不好受吧?可这都是你应得的!”
谁让她跟自己抢霍慎呢?谁让她平日里要这么骄傲呢?
李漫佳也跟着鸢尾回了自己的座位去,她打开课桌,拿出书本,准备上早自习。
课桌里的书包上,这会儿还摊着两张半折的信纸,信纸即使是往里对折的,却因为写信的人那苍劲有力的笔锋,致使信纸上的字迹印到了背面来,虽看不出是什么字,却能清楚的看见那密密麻麻的一整页全是文字。
李漫佳见到那信纸,心下不由慌了几秒,手忙脚乱的往书包里一塞,一副干了什么坏事唯恐被人发现的心虚模样。
藏完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偏头心虚的觑了一眼旁边自己的同桌秦鸢尾,发现她正着手里那封简短到几乎不算信的信件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她的那一些小动作。
李漫佳这才不由长松了口气。
其实,鸢尾手里的那封信,是李漫佳精心伪造的。
今天一大早她就来了教室,她到的时候,班上还没有到几个同学,她习惯性的去邮箱里检查自己的快递,偶尔会在网上买一些复习资料什么的,不过,今儿她的邮箱里倒是什么都没有,才预备离开,却一眼就瞄到了鸢尾的邮箱里正躺着一封信件。
她的邮箱,自然是上着一把小锁的,她打不开,不过那封信因为生活委员只是随手一扔,没有扔太深,还露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角来,她手指一捏,整封信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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