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鸢尾颊腮上那抹害羞的红晕之色,他漆黑的眸仁里色泽更加暗沉几许,瞳仁紧缩,问她,“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顾谨言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凉,阴沉,还透着烟草熏过的嘶哑。
鸢尾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和里面的霍慎。
显然,他误会了。
可早上,鸢尾自己就是这么跟他说的,所以,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想了想后,鸢尾扬起了脑袋来,同他说了实话,“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顾谨言闻言,眸底似有薄光闪过,却听鸢尾继续说道:“但我在考虑,要不要在一起……”
那一刻,鸢尾清楚地见到有一抹犀利而冰冷的薄光在他漆黑的深眸里跳跃了一下,转而是更加彻底的寒凉。
他吸了口手里的烟,扬唇,一丝冷笑,凉声问她道:“刚刚是不是我要不来的话,你跟他这会儿就已经直接滚床上去了?”
他的声线,有如被烟熏过一般,低沉,喑哑。
凝着鸢尾的深潭,更似黑洞,宛若是要生生将她吸附了去,却又似那锋锐的冰棱子,要将她生生刺穿刺透,冷冻结冰。
鸢尾不太敢对上他的眸子,总觉得他那眼神能吃了她似的,鸢尾心虚的舔了舔唇,别开了脸去,问他道:“你是来找我的?有事么?”
顾谨言将手里的烟头重重的捻灭在了手边的烟灰缸里,抬眸,看着鸢尾,漆黑的深潭里有些浑浊,“本想问问你转学的事儿。”
他的目光越过她,往里看了一眼,转而又落定在她的脸上,“不过眼下看起来,你应该是不会转学了,是吧?”
“是啊!”鸢尾点头,轻笑,“要让顾叔叔失望了,我确实是不打算转学了,不过你放心,明天回去之后我就会从你的家里搬出来,以后都不会再去打扰你……还有苏阿姨了!
想到苏解语,鸢尾的心,还是不争气的,狠狠刺痛了一下。
她承认,她是有些嫉妒苏解语的,又或者说是……很嫉妒,相当嫉妒!
鸢尾的话,让顾谨言一怔。
显然,他有些意外鸢尾的决定。
漆黑的眸仁里掠过一丝薄光,他讥诮一笑,一副不以为意的口吻,问鸢尾道:“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同居了?”
其实,顾谨言明明清楚鸢尾是不会与他霍慎同居的,可他还是这么说了。为什么?因为他就是想听这丫头一句否认的话!
可鸢尾偏偏就没有。
她骄傲的扬了扬唇角,“这是我和霍慎之间的事情,就不需要顾叔叔你替我操心了!就像你和苏解语之间一样,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对么?“
顾谨言冷声一笑,深眸凝紧了她,那模样,宛若是恨不能将跟前的小丫头看穿看透了去,“那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别到时候又来我跟前使小性子,秦鸢尾,我早就烦透了!”
他说完,没等鸢尾作答,越过她,径直下楼。
却不知道,他的一句话,让鸢尾娇小的身躯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有如被寒冰冻结了一般。
此刻,连她的心,都彻底寒了!
他说……他早就烦透了她!
他终于,说了一句实话,是么?
之前所有对她的照顾,其实都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吧?或者,他早就已经忍受不了自己了,正如之前苏解语说的那样。
鸢尾垂落在肩膀两侧的小手紧紧地篡成了拳头,还隐隐有些发颤,“顾谨言”
鸢尾开口叫住了他。
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打抖,但鸢尾强逼着自己镇定了下来,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强吞了进去,死活不肯让自己哭出来。
顾谨言闻言,脚下的步子顿了下来,但他没有回头。
挺直的背脊,还有些僵硬。
就听身后的鸢尾道:“明天我跟霍慎的车一起回去。”
顾谨言眉心颤了一颤,眉头紧敛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胸口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利器给刺伤了一般,半晌,听他冷沉开口,应了一个字,“好!”
而后,沉步离开,头亦没回。
所以,他不知道,身后的鸢尾,早已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儿。
无论她有多坚强,在见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时,鸢尾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彻底坍塌,控无可控。
却倏尔间,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鸢尾的浸湿的颊腮,动作有些粗鲁的替她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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