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热闹的大殿,笙竹声起处,觥筹交错,衣鬓馨香。一个黑衣男子显然喝得有些多了,双目迷离,摇摇晃晃地向殿外走去。
“宫中宴会刚起,你这个正主突然离席恐怕有所不妥吧?”角门暗处突然有人开口,走出一白衣翩然少年。
黑衣男子驻足扭头,一双眸子黑亮深邃,全无半点喝多的样子。
“怎么,想拦我?”
“你可真不厚道,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可全是为你着想!先不说你这一去于礼不合,因为你本就不是知礼守礼之人!只是她如今身体未愈,你怎么也要疼惜一下佳人才好!”
“说得不错,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自然是随你一同前往!怎么本少爷也算是医术高超,一起去又免了孤男寡女幽会之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黑衣男子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倒也有些道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咱们快走吧,晚了就不妙了!”说着急匆匆便向前走,谁知却被拉住了臂膀。
看着白衣少年措愕的眼睛,黑衣男子扬唇一笑,“想法是不错,不过本将军还是不能让你去!你我若都离开,谁去应付远道而来的贵客呢?所以……你还是安心留下吧。”说完用力将人向后一拉,同时高声喊道,“萧公子您可不能先走,宴会还没结束啊!”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仰首翘望,慢了半拍的少年因此被几十双眼睛定在原地进退不得,而黑衣男子则隐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小人!十足十的小人!”少年踉跄站稳,咬牙在心中暗骂。
此时大殿内跑过来一个窈窕少女,毫不羞涩地现在他身前问道,“萧玄你有没有看见殷轩离?方才有个老太监说看见他向这边来了!”
萧玄后撤一步,与少女拉开距离。“回若雅公主的话,在下没有见到。”他虽心中有气,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言语。
若雅公主显然不肯轻易罢休,扯住萧玄的衣袖继续说,“那也没有问题,听说你与殷轩离是兄弟,那他的事你肯定知道不少。来告诉我嘛,我想多听听有关他的事。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公主还请自重,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萧玄不悦,甩袖而走。
“哎,萧玄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若雅公主紧随其后。
萧玄满头黑线,心想这回可让殷轩离那臭小子害惨了,帮他善后不说还得应付他惹回来的风流债,果真兄弟都是用来陷害的。改天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殷轩离此时打了一个喷嚏。回首眺望,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殿已变得隐隐绰绰,只有不断的丝竹声袅袅传来。
“子冉委屈你喽!”说完,殷轩离转身向燕禧宫走去。
“姑娘,该吃药了!”侍书挑帘进屋,手中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盅浓稠而苦涩的药汁。
“宫中禁乐,今日所为何事?”
半烟上前扶起温岚,“姑娘还不知道,殷将军率大军凯旋,如今皇上正在宫中设宴为诸将士洗尘接风呢。”
“这么快?前儿不才过酒泉,怎么一日夜便到了长安?”
“一日夜?姑娘以为自己睡了多久?”侍书问道。
温岚眉头微蹙,“难不成已经两三天了?”
“五天!姑娘您已经整整昏睡了五个日夜,再不醒来就连我俩都想随姑娘去了!”半烟在温岚眼前摆了摆手,五根葱玉的手指根根分明。
原来竟睡了这许久么?这些天头脑一直昏昏沉沉如入混沌,时间更是静止到不知今夕何夕。她只觉四面全是浓得化不开的大雾,而自己就这么睡啊睡。谁知一觉醒来,所以为的白驹过隙却已经有五日夜这么久了!
不过能够从鬼门关前捡条小命回来,温岚很知足。好歹上天还是眷顾着她的,不是么?
外面喧嚣的鼓乐又起。
想到那个人意气风发的容颜,温岚不自觉红了脸颊。可却吓坏了两个丫头。
“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热了?半烟,去请太医!”
“好!我马上去!”来不及穿大裳半烟就急匆匆冲了出去。
“侍书快把半烟叫回来,我没事!大半夜的别惊扰了太后。”温岚有些焦急。
“姑娘你真的没事吗?”侍书伸手探了探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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