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玉如妍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今日有难的是那恶人,又不是我。”
“可是现在谁也无法预料,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唐云落还是十分担心。
玉如妍笑道:“有杨将军和楚将军在,我很安全。你就算不相信他们两个,总该相信我吧?”
“我相信。”唐云落替玉如妍拢了拢头发,道,“一切小心。”
“好。”玉如妍点点头,转身进了宫。
唐云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恨自己不能在她有危险时,陪在她的身边。还好,这是最后一次了。抓住了细作灵蝉,玉如妍就可以功成身退,和自己泛舟湖上。
玉如妍的身影渐渐模糊,还是唐云落眼中有些湿润,唐云落自己也不知道。看着玉如妍消失在深宫之中,唐云落只能满含担心地回了云府,静静地等她回来。
她,一定会回来的吧。
玉如妍一步一步地走进乾元宫,和当初自己第一次穿上冕服,进入朝堂一样,脚下千斤,步伐沉重。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今天这几句话,似乎显得格外长。
“众卿可有本所奏?”赵文政问道。
玉如妍出来,行礼道:“皇上,臣有本启奏。翰林院最近奢靡成风,有些学士私下结交今科进士,并有贪腐现象。并且六部之中,也有不少官员结交新任职的进士,大有拉帮结派之嫌。”
“大学士请慎言,翰林院何时私下结交进士了?”
“是啊,我们工部绝没有人这样做。”
“我们礼部也没有!”
“我们刑部更是没有!”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对玉如妍的话极其不满。
赵文政随不知道玉如妍为何要这样说,只是话开了头,总要接下去:“朕最恨贪腐,上次朕大开杀戒你们还没有看清楚吗?”
“皇上,不能单凭大学士片面之言就断定我等的罪名啊。”
许多大臣在朝堂上吵嚷开了,都是对自己的剖白和对玉如妍的不满,过了好一会儿,在赵文政沉默的注视下,渐渐平息下来。
赵玄方道:“皇上,臣以为大学士所言,并没有确凿证据。且我陈国一向规定,所有中榜进士都是天子门生,严禁大臣私下结交。这件事还望皇上明察。”
玉如妍冷笑了一声,道:“忠亲王,若我说你才是这众多贪腐案中的首贪、巨贪,你一定会反驳我的吧?”
“你说什么?”赵玄方不解地问道。
玉如妍淡淡地撇了赵玄方一眼,说:“忠亲王,不对,您说我是应该叫你忠亲王呢,还是应该叫你灵蝉呢?”
一语既出,大殿上鸦雀无声。
赵玄方眼中细微的变化仍没有逃过一旁萧飞卿的眼睛。前几日,玉如妍在纸上写了个“忠”字,让萧飞卿既惊讶,又不愿意相信。那时,玉如妍就已经觉得,忠亲王就是楚国派往陈国多年的细作灵蝉。自己虽然也曾怀疑过,但是又一次次将赵玄方从名单中排除出去。
玉如妍的回朝是他的功劳,赵文政的登基他也是很大的助力,因此从忠诚伯破格提拔为亲王尊位。赵玄方不是皇室直属血脉,所以爵位都是伯爵,但是因为为人正直,一直在宗亲及朝中颇有威望。加之后来亲王尊位的加封,让他更是如日中天。虽然赵玄方平日里为人低调,但是种种原因看来,他是灵蝉的可行性确实很大。
因为他地位高,才能知晓陈国的各种政策,因为他权利大,才能在反腐案中动手脚。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忠亲王,坑害人命,盘剥百姓,无恶不作。
玉如妍义正言辞地说:“皇上,灵蝉在我陈国所作所为罄竹难书。洪涝之灾,害死五个州府无数人命,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利用何罗衣,险些害了六皇子母子,破坏陈楚两国关系;多次行刺皇上及微臣,意图引发朝廷内乱;在民间散播对皇上不利之言,损害皇上龙威;处理贪腐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贪官所得银两收入囊中,又从陈楚两国的囚犯中找替死鬼,让那些涉案官员逃脱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