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年的学费都是他跟学校打了招呼直接汇的。妈妈一开始拒绝了他的任何帮助,她也不想再见到戎家的任何人,但关于学费实在是争不过,只因戎叔叔跟那时候的我的校长是熟识。后来慢慢地,时间长了,妈妈也渐渐从伤心中走出,跟爸爸的生活过往也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她接受了戎叔叔某些情分并不太重的关心。于是两人便有了接触,接触由少至多,情谊也就由此而生。更何况妈妈一人照料家照料我,久了难免会想有个人能说说话,诉诉苦,而戎叔叔又正是喜欢我妈妈这样温和顾家型的女性,他们会在一起也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妈妈当时也犹豫了很久,知道你并不排斥她再婚,但是戎家比较特殊又另说,所以一直不知该怎么告诉你,也就一直没说。看你在我们家这边都处的挺好,可能觉得不想打破你现在的快乐,就让那件事过去吧,活着的人当下的生活才最重要。”
是啊,活着的人当下的生活才最重要。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自己在心里打了个结需要某个人来替我解开而已。
而这个人,似乎也只能是他。
我静静地坐着,整理着自己的心情。其实自从知道了戎家是肇事者后,其他事都不能再令我诧异了。此刻的心情也并无太大波澜,就仿佛在听一段故事一般,只是这段故事跟我的妈妈、跟他的爸爸有关。
突然发现此时房间里安静极了,似乎都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伴着桌旁落地窗外,早晨柔和绚丽的阳光,不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竟然有一丝梦境的错觉。
我迷蒙地向他望去,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目不转睛,仿佛想看进我心里去,目光却并不锐利,而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关于日月潭的课文——“清晨,湖面上飘着薄薄的雾。天边的晨星和山上的点点灯光,隐隐约约地倒映在湖水中。”他此时的目光就如潭水般粼粼。
我想,我在一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温柔的定义。
我忽然有些不自在了,清了下嗓子打破沉默,一下子站起来,说了声“我去上班了”就想往外走,他起身隔着桌子拉住我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请假,把东西都搬过来,先就住这,一个月后跟我回家。”
瞧,哥哥说一不二的做派又来了。
可是有件事情还待确定。
“搬过来?哥哥照顾妹妹的名义?”
他大概没想我会这么问,斟酌了下反问我:“你想以什么名义?”
“如果我说是哥哥照顾妹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拽胳膊,隔着桌子吻上我的唇。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怀念很久。他并不温柔,连啃带咬,而后拽着我的舌头如久旱逢甘霖般拼命地吮吸,连带着发出“啧啧”的声响,我亦如此,两人都不管不顾。
而这个吻并不**,我们只是借此表达着对彼此疯狂的眷恋。
“再说一次你想以什么名义?”一吻结束后,他捧着我的脸,鼻尖贴着我的鼻尖,嗓音前所未有的酥麻地问出这么句话。
这是威胁?亦或是诱惑?
我傻傻地分不清楚,想想折腾他也折腾的够久了,于是乖乖地学着戏文说:“奴家早就是爷的人了。”
他总算露出丝笑意,眉目不再那么硬朗,“那你想要爷负责吗?”
我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下他的鼻尖,霸气地答复他:“必须负责。”
他愣了愣,随后眼中的那一丝笑意一寸寸晕开,晕满整张脸,但说出的话却让我气节。
他说:“小禽兽,你这是在求婚吗,我答应了。”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正文完结,我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恢复了也就完满了(我就是不告诉你们之后的回家结婚等等琐碎事情其实是因为我实在没精力写了……)就留有一些自行想象的空间吧,或者作为番外,但不确定,如果写我会放在这章的作者有话说里,作为坚持看文到现在的朋友们的补偿吧,你们很不容易,在此深鞠一躬!好了,我功成身退睡觉去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