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骏马落地,泼喇喇继续往西疾驰。
冷知秋两条腿砸在马屁股上,砸得差点断掉,下意识分开腿,这才狼狈不堪、千钧一发的险险坐定在马鞍后。孰料没有马鞍的部位,坐着真是苦不堪言——
“放我下去!”她要哭出来了,憋得小脸发紫。
项宝贵的手按住她环在腰上的双手,轻轻抚着,若有所思。
“你比我原以为的要坚强得多,还真是个让人惊喜的小东西。”
“……停下,放我下去!”冷知秋无暇理他的莫名其妙。
她的大腿内侧恐怕已经磨破皮了,*辣像无数的细针在戳,疼得她眼泪哗哗直流,那是自然反应,不是哭,她才不要在项宝贵这混蛋面前哭鼻子。
腰上突然一紧,一根皮鞭子缠着她,将她凌空抛起,她就像一只翩翩的蝴蝶在空中翻了个身,轻轻巧巧栖息在某人早就等待已久的怀中,两只有力的臂膀旋即收紧。
“知秋,我觉得我应该改变主意。”项宝贵望着远处烟波浩渺的太湖,喃喃道。
突然否极泰来、从极痛苦的处境变成极舒适的怀抱,冷知秋像哭闹糖果的孩子终于吃到了甜头,又累又忍不住傲娇的哼了一声,一脸的汗泪混合液流到嘴边,她一撇嘴角想要拒绝混合液入侵,却不小心吹了个水泡,噗一声,水泡破了……
冷知秋大窘,缩在项宝贵怀里两眼一闭,干脆装晕。
某人胸腹震动,闷闷的笑声不断传来。
鼻子上又被刮了一下,项宝贵道:“知秋,你可能很难有机会像这样走马观景,睁开眼睛看看,喜不喜欢?”
冷知秋闭着眼睛就说:“不喜欢。”
“看看嘛,你听,风刮在耳边,是不是听不清外面的声音,好像只有风在说话?”
冷知秋的眼皮颤了颤。
“你看远处的太湖,似乎很近,可是我们已经跑过了二十三棵杨树,它却还是若即若离。”
“已经跑了那么远了吗?”冷知秋忍不住睁开眼睛伸长脖子两边张望。
道路两旁的田野和树木像一卷慢慢摊开移动的画布,近处呼啸而过,根本看不清。
“别看两边,看前面。我们做人左顾右盼、肩负各种责任,已经很辛苦,这会儿,就你和我,我们一起只看前面天水一线之间,别的什么也不想,好不好?”
项宝贵微微低头,胸前两缕青丝吹拂在冷知秋尖巧细润的下颌。
她闻言下意识抬起脸,正对上他。
两人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纠缠在一起,目光也纠缠在一起,他兴奋,她困惑。
远处有雷声滚滚,湿润的风渐渐带来太湖浪涛的细喁。
骏马一声长嘶,前蹄在岸边蹬了一下,人立而起,就这样急急停住。
冷知秋整个人的重量全投入了项宝贵的怀里,扭头看近在眼前的茫茫太湖,一望无际,身后是温暖而厚实的胸膛,这一刻,虽然姿势看似危险,但她没有一丝惊慌。
只因为,有项宝贵垫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