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在香岛降临后,落地大阳台外看到的景色又有几分不同。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山野上红绿交错,凌雅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山峦,腰间忽然围上了一双手臂。
“在想什么呢。”徐少文的声音沉稳,在这宁静的气氛里,往日的冷酷戾气悄然蒸发,这一刻只余下温柔的语调。他顺着凌雅的眼光看向不远处,忽然开口道:“我们找个时间旅行吧?”
“再看吧,最近很累。”她把背靠在徐少文的胸口上,感受着那温暖厚实的胸膛。
徐少文没有勉强她,知道她最近的确是很辛苦你。凌雅的歌舞剧连续公演了十二场,那么多场下来,她身心疲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幸好她的功夫下得足,演出来的效果很好。凌雅的名声逐渐大起来,接连拍了两部文艺片,开始有人把她归在演技派的行列。
为了放松神经,凌雅特意报名去学瑜伽课。名气和形象的关系,她只能报小班教学。整个班级加上她,只有四个人。瑜伽的老师虽然是男人,但是在瑜伽的教学经验丰富。其余几个人大多独自练习,唯独是凌雅例外。不知道怎么的,老师对凌雅特别上心,每堂课都要走过来帮她练习,下了课还主动邀她一起吃晚饭。
这天凌雅正练习着,老师又朝她走了过来:“你的柔韧度还是不够,我来帮你吧。”他用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小心地往下压。正这么练习着,狭小的门口忽然齐刷刷冲进来几个黑西装男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整个门口。
全部人呆若木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处。
几个人缓缓地让开一条道来,一双黑鞋缓慢地踱了出来,黑色手套轻轻交握着,放在腹前,眉眼懒洋洋地微抬,朝凌雅这边看了过来。男人走起路来,有种优雅从容的王者气度。毕竟狮子就是狮子,就算他举止再文雅,说话再温和有礼,也没法改变他行事暴戾的实质。
徐少文那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脚步往这边走近一步,除了凌雅,其他人都不自觉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老师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他们都是平常老百姓,见得最厉害的也就是警察开着警车,嘶鸣着从街上呼啸路过。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简直要吓破了胆。徐少文的眼光往这边一扫,他哆嗦着手,颤颤巍巍地往前挪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凌雅正忙着,也顾不得闲聊,只抬眼朝这边看了一眼:“来了啊。”
“嗯,来看看你。”徐少文很快走了进来,左右看了两眼,见老师的手扶着凌雅的肩膀,不悦地微皱了下眉:“你。”
老师本来见凌雅像是认识这人的意思,刚微松了口气呢,谁知道徐少文突然眼睛盯着他,来了句威慑力十足的“你”字,吓得魂不附体,像被烫着了似的缩了手,猛然挺胸收腹,响亮地喊了一句:“是!”
徐少文微抬了下巴,淡淡地说:“你是负责人么?”
老师挺直腰背:“是!”
“我要学这个,你给我办一下手续。要准备什么,跟他们说。”徐少文微侧头,朝身后的黑西装们的位置瞥了一眼。
老师顺着徐少文的眼光,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几个魁梧的身形像一尊雕像似的立着,横眉倒竖的凶狠样子,顿时就咽了一下口水。“……好……”
凌雅看不下去了,知道徐少文是要给老师一个下马威,故意挑事。她朝徐少文勾了勾手指:“徐少文,你过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徐少文一边走过来,路过那老师时还假装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老师,好好教课。不想脖子被人拧歪,就别打歪主意,清楚了么。”
老师的心事被一眼看中,简直吓出一身冷汗来。
凌雅把他拉到一边,“徐少文,你不要来捣乱,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你想要自由,我知道。”徐少文脸上没什么表情,竭力隐忍着恼意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动人:“你的男人成群,快可以组一队踢球,我管过么?你想住哪里、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管过么?”他伸手一指身后的那个老师,嗤笑道:“他这种癞蛤蟆,大概家里少了一面镜子吧,我好心提醒他,怎么也成了‘捣乱’?”
敌人越是硬邦邦,她就越要软成泥。凌雅伸手去拉他的手,迅速放软了声音哄他:“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徐少文将手腕处的手套边拉了下,慢条斯理地说:“吃醋这种毫无作用的事,我从来没兴趣。我看你是对Mike说习惯了,以为我也是这样的吧。他才是一天到晚吃无聊的干醋,整天来我家捣乱,你怎么从不说他?”他的食指抵了下太阳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笑了下,眼底毫无笑意,唇角嘲讽地勾起:“他比我有趣多了,难怪你偏爱他。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喝茶下棋,你一定闷坏了。”
凌雅一怔,虽然徐少文低着头,没什么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无奈绝望的复杂情绪,全化成了一句“难怪你偏爱他。”
她知道他是伤心了,自从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我喜欢怪胎”,徐少文就一直耿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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