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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山路,枝头的乌鸦高声嘶鸣,周围越发寂寥。横死的少女躺在眼前,睁着冤屈的眼睛望着他。
钟子良必须查出她的死因,找出真凶。只有知道了她临死前想说而又说不出的话,才能……
凌雅悄声说:“不用查了,这人没死。”
噗。
他头一次没忍住笑了出来。
钟子良扭头瞪着她,压低声音:“死胖子!”凌雅特坦然地一指正想起身的曾晓晓,“说了没死吧,你看,诈尸了。”她无奈地摊手,摇头:“你连死人都不放过,禽兽!”
钟子良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众目睽睽,几百双眼睛盯着,他真想狠狠捏她的脸。
曾晓晓还没坐起一半呢,导演就特不满地冲她发火:“你起来干什么,挡镜头了。”边扭头找剧务:“往她脸上盖个白布!”
她只好郁闷地躺回去了,脸上多了块白布。
导演现在憋着一肚子火呢,可也就只敢冲曾晓晓撒撒气。凌雅演得很不错,没什么问题可挑剔,唯一的问题就是钟子良一直在笑啊!
导演只好委婉地用了“你们”来提醒:“你们入戏一点啊!”
“好。”两人齐点头。
“在工作啊,你逗我笑。有没有专业精神啊。”钟子良低声说,边又开始酝酿情绪。
凌雅的表情演得很到位,可嘴上的刺激功夫一分没少:“什么专业精神,如果是指连死尸都要泡的专业精神,我的确是没有的。”
噗!
钟子良酝酿了几秒的情绪,又白费了。
“你演技不行啊,逗一逗就笑场。学着点吧后辈。”凌雅特轻松地演出‘我很害怕可是我一定要破案找线索’的神情。
钟子良正要说什么,忽然地上的“死尸”气恼交加地猛然跳了起来:“你们还真当我死了啊!”脸上的白布顺势掉了,她抹着眼泪骂了一句“混蛋!”就径自往片场外狂奔。
“……”
整个片场的人都被雷得不轻,一片凉飕飕的寂静。
凌雅和钟子良面面相觑。
冯导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怎么现在演个死尸还需要很多演技吗。”又戳了戳发呆的执行导演:“还不去找个临时演员来。”
执行导演特别迟钝,等导演发话了才发现尸体不见了,大为诧异:“咦!发生什么事,这尸体哪去了……”
—
中场休息的时候,钟子良过来邀请凌雅吃饭。
他微笑着说:“等下收工一起吃个饭吗,美女?”
凌雅指着桌边的饭盒:“不去了。”
Jimmy眼珠子瞪得快掉了,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不识抬举!”
钟子良的眼光落在那铺满炸虾的饭盒上,也没发怒,非常体贴地说:“改变主意了就打我电话吧。”说完就走开了。
Jimmy震惊了,瞪着凌雅:“你不声不响勾搭了那么多大牌啊。”
凌雅心想,老娘也是个大牌啊,上辈子还是个影后嘞。
钟子良走远了几步,冲阿瑞钩钩手指,示意他过来。
等他过来了,钟子良突然一把抓住阿瑞的手臂:“你,去偷走她的饭盒。”
阿瑞虽然是个胖子,可从来没干过这么猥琐的事。一时脑子嗡地响,见钟子良光明正大地提出偷东西的要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钟子良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特别坦然地说:“让你偷饭盒啊!”
“这样好像变态粉丝才会做的事啊!被发现了就是一生的耻辱啊!”阿瑞竭力挣扎,“再说,她的饭盒有好吃到需要偷吗?”
钟子良面无表情地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偷不偷。”
“……偷。”阿瑞颤巍巍地说。
—
“Ok!收工!”导演大手一挥,众人如获大赦似的欢呼。
凌雅满心期待地准备享用她的炸虾大餐。
她最近好不容易瘦下了几斤,想吃一顿炸虾奖励一下自己,特意让天才小神厨给她做了一份。
可是定睛一看,饭盒没了影,凌雅不由大怒:“谁这么缺德,连饭盒都偷?”
钟子良随意地插着西裤口袋,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见凌雅火冒三丈,他也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太过分了,居然偷饭盒。”
Jimmy在旁边怂恿说:“不如你跟钟哥去吃饭吧!酒店也有炸虾吃嘛。”
钟子良勉为其难似的,:“阿瑞他们都去吃饭了,就我一个人,你们不怕传绯闻吗?”
Jimmy求之不得,巴不得凌雅和影帝传绯闻,赶紧说:“影帝不介意就好!”
凌雅一巴掌拍他脑门,“跟老娘吃饭是你的殊荣,还不乐意了是吧。”拿起手袋,“走了。”
Jimmy目瞪口呆地望着被爆头的钟子良,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心情大好,特温驯地跟在女王屁股后头。
“走快点!我饿!”女王回头一声吼,钟子良立刻跟上。
Jimmy傻眼了,顿时有种时空倒转的荒谬感。
这世界怎么了……
这世界是被玩坏了吗,小喽啰也可以对影帝呼呼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