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等彭工头彻底离开之后, 抬手摘下了一只轻轻叼在嘴唇上的烟, 完了还使劲呸了几口口水,怕不干净,萧奇又回车上掏出水杯来簌了口。
自从彭工头递了水之后,别说萧奇特意叮嘱的宁倩他们,就是他自己也开始每天带上水杯,早上宁倩会给他泡上清热的凉茶,白天在外面到处跑的时候也会在老赖他们工棚里装开水。
这些烟自然是回头都交给了唐安, 由唐安那边让专业人员估量,萧奇这边才好根据反馈建议进行“瘾”的程度来伪装。
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萧奇工地上已经渐渐能够脱手,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萧奇心思也没办法放到工地上, 开口跟李达那边要了两个靠得住的施工员。
刚好朱老板那边,赵美丽把大儿子朱责雄给轰了过来,萧奇扯了一些客套话, 直接就把朱责雄扔到了工地上,美其名曰让他从基础学起。
一个好的老板不一定要精通工程的各项流程工序, 但一定不能一点都不懂。
只有自己懂了, 才会知道手底下的工人做得好还是不好, 当管理者,最忌讳的就是被手下人糊弄。
朱责雄虽然心里不服气, 可被亲妈扯着耳朵一通咆哮教育, 朱责雄还是不敢不听, 只能忍着气过来。
原本还想在萧奇这边怼萧奇出出气呢,结果萧奇话都没等他多说两句就直接把他给安排到了乡下蹲了工棚,这一出自然叫朱责雄气闷不起。
“对了,你爸去年倾城雅居那边,还压了我百分之十的维护维修金,这一年那边也没出什么问题,一年的期限也到了,你看是你给批款子还是我自己去找你妈?”
萧奇还差点忙得忘了这茬,回头打电话咨询了一下朱责雄本人的意思。
找他妈赵美丽女士?朱责雄怕自己故意压下这笔款子没批的事儿被发现,自然连忙揽了过来,表示自己回城里之后就立马给萧奇结算。
萧奇也没空盯着朱责雄尽快结,暂且也就让他口头上占这么个便宜呗,反正朱责雄想让他着急也不可能。
至于以后第二次问会不会不好意思?不存在的,反正朱责雄现在也算他半个徒弟了,在古时候不是还讲究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
当爹的让儿子还欠款,哪里就至于不好意思了。
七月渐渐走到了尾巴上,天气依旧是红火的大太阳天天儿的挂着,南方干旱,北方自然更严重,不过那边都已经有了完善的机械耕作管道灌溉之类的,好歹保证了北方大粮仓不会损失太严重。
不过南方这边就苦了,老赖他们老家那边都打电话来愁眉不展的问咋办。
咋办?还不是拼死拼活的赶紧找水源,山上的就人力一担一担的挑上去,水田里的就找水库放水灌溉。
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虽然这话不一定百分百准确,却也差不离了。
萧奇又给老赖他们算了一回工钱,让他们好有钱寄回去给老家的家里人开销各项花费。
“老彭,你那烟怎么越来越不得劲儿了?最近我这白天老打不起精神,抽烟也不管用,老彭,你他娘/的是不是弄了假货糊弄我?早说了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只管跟劳资说,还怕劳资缺你这么几个钱?”
八月中旬,已经停止日常锻炼二十来天身上肌肉明显变软的萧奇直接找到了彭工头干活的那个小公园。
因为公园里的活儿比较繁琐,很多要做造型的地方,比如各种花瓣形状的地砖,单单是这个就能让人切地砖切到想吐。
所以活儿不大,彭工头却也带着几个工人干了快一个月了,这两天才开始收尾。
萧奇看起来十分焦躁,到了工地上看见彭工头,都没顾得上避开其他人,直接就冲着彭工头劈头盖脸一通骂。
彭工头自己带着的工人也就四五个,原本还有七、八个的,不过彭工头自己染上了毒/瘾之后,为了让一起生活的这些工人不会举/报他,也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起抽。
另外几个人发现不对劲,连夜就收拾包袱跑了,都不敢问彭工头要剩下的工钱。剩下这几个人一开始还是碍于跟彭工头是同村是一起出来的,不好意思走人,渐渐的被彭工头也带上了这条路。
不过抽的都是剂量比较轻的,毕竟那群工人也没什么钱,就算是打电话跟家里亲戚朋友连哄带骗也弄不到多少钱,那些东西都是彭工头时不时以发展客户为由找黑老大免费拿来再卖给工人,算是赚点小钱。
萧奇今儿这么一通骂也是故意为之,眼角余光瞥见其他正在干活的工人那反应,心里也是一沉,明白了这些人都是知情人。
工人们一听萧奇那骂的话里带着烟,自然心里就明白过来了,纷纷抬头看了萧奇一眼,而是互相对视,竟是在心里对工头生出了羡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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