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没有,当真是要冷情到什么样的地步上才能够不寂寥不悲怆,这样的一个人,活在人世之间,是不是更加的显得寂寥和孤独了一些。
然而萧何这样的人,似乎活该就该赏给他一场寂寞,没有爱,也没有陪伴,就当真送给他想要的袖手天下。
似乎知道了沐初瑾的呕吐,萧何在马背上缓缓的回了头,尽管沐初瑾对于萧何是恨着的,厌恶着的却无法否定的是萧何的绝代风华,那回眸的一眼,倾国倾城的风姿,当真是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然而沐初瑾的眼中却尽是不屑的颜色。
饶是你倾国倾城,艳冠天下,然而只身一人,当真能够袖手天下?
“怎么?不舒服了?没关系,我们马上就到了。”他的声线不复以往的清冷,竟然带上了一丝温柔婉转的味道,沐初瑾深深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就连眉头都死死的拧在了一起,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柔情万种的人,他如此的笑着将自己看着,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闭上眼,全然是楚承辉眼底的绝代风华,死死的扣紧了身下马匹的肚腹,沐初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不怕。
纵然她是一个女人,不必男人的钢筋铁骨,却也不肯比男人少了一分一毫的傲气。
沐初瑾有些艰难的扬起了头,口中还充斥着刚刚呕吐的酸腥味道,抬眼看去,却发现这山头是和楚承辉师傅扶苏所在的山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沐初瑾轻轻的嗅了嗅鼻子,却发现萦绕在山间的雾气,当真是点着点点滴滴甜丝丝的露水,并不是扶苏山上那般可以要人性命的瘴气。
“你且还记得回去的路??”他笑着下马,用两根手指夹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他眼中荣华一甲天下,比女子眼中的风情还要艳烈一些,却将沐初瑾看的胃部又开始隐隐约约作呕了起来,然而张开嘴,却因为胃部空空,却也只剩下一些胃液合着苦苦的胆汁,从胃里呕出来。
萧何厌弃的拧紧了眉头。嫌弃的松开了钳制着沐初瑾的手,又改成了一派负手而立睥睨天下的味道,眼神转瞬之间又成了清冷的模样,偏头将那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袍,衣摆逶迤在地面上,怀中抱着一个依依呀呀的婴儿来的女人看着。
“你倒是比我还早来一步。”萧何叱声轻笑,眼底有人看不清的情愫。眼波流转之间,百代风华,却也阴险毒辣,他将叶蓝田当做一把刀,一把足以将沐初瑾千刀万剐的刀,然而叶蓝田纵使是知道的,却也愿意去做这把刀。
他对于沐初瑾的恨,在经久经久的岁月累积之中,早已厚积薄发,恨不能将沐初瑾千刀万剐,只有手刃,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沐初瑾仰头,便看到了叶蓝田风华不减的穿着一身眼烈如火的赤红色的衣裳走了过来,不论何时,她总是活的那般的艳烈,似乎要通过这种颜色,夺人眼球的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她想活的鲜活,然而懂的人都知道她活的多么的残破。
“叶蓝田,好久不见。”沐初瑾缓缓的裂开了嘴角,明目皓齿的笑了,笑容之间的清澈妩媚,冗杂在一起,却丝毫不给人突兀的感觉,让人尊重,也让人欣赏,沐初瑾身上的妩媚姿态,是不带风尘气的,而叶蓝田身上的妖娆,风尘十足。
果不其然,沐初瑾在这种状况下的笑容彻底的激怒了叶蓝田,叶蓝田的一双眼,瞬间阴狠的瞪了起来,恨不能沐初瑾死的情绪毫不掩饰的从眼底倾泻而出。忽而浅浅的笑了起来,带着轻嗤的声音,嫉妒的不屑,步履飞扬的带着一抹得意,脚下如同生花一般的,身子摇曳着,走到了沐初瑾的眼前。“果真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费尽心力的将我赶出世子府,你活的多么的潇洒,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弃妇,如此狼狈的趴在我的面前。”
似乎是叶蓝田的声音太大,也或许是叶蓝田一身煞气的问题,怀中刚刚还在笑着的小娃娃此时猛然张开了嘴巴哇哇的哭了起来,沐初瑾视线转过去,便看到了那娃娃的脸上依稀的有几分楚绝郜的模样。
这是楚绝郜的孩子。
然而此时多说多错,沐初瑾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语,只是眼神略带打量的将那孩子细细的打量着。“很好看吗?”叶蓝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扬手便给了沐初瑾一个响亮的耳光,耳光清脆的响彻在空气中,沐初瑾的嘴角瞬间被打破一个口子。
叶蓝田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印痕的痛快。那孩子哭的更加的凶了。“你竟然还能够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当真是不容易,这是不是也代表了你对楚绝郜的旧情未了,但是叶蓝田,人错一步一辈子都不能回头了,就你怀中的孩子,你说千万遍是楚绝郜的,纵使天下人都信了,楚绝郜也不会要!”沐初瑾在用话激怒叶蓝田,果不其然,叶蓝田的眼底掠过了一抹猩红的有关于恨的颜色。
她伸手似乎要将沐初瑾从马背上拽下来,沐初瑾低下了头,眼底闪过了一抹算计的光,她的身子被绑在马背上,若是叶蓝田将她拽下来,那便不一样。
然而正当沐初瑾的心中打着自己的主意的时候,姬风从一旁冲了上来,瞬间便将叶蓝田推到了一边。“除了蠢,我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你了,倘若沐初瑾当真从这个马背上下来,你叶蓝田就只有死路一条。”姬风的眼神中也莫名的带了一丝阴狠的味道,沐初瑾知道,那是恨,也是欲望,欲求不得,于是腐败生根,渐渐地成了毁天灭地的恨。
毁掉自己恨的,也毁掉自己爱的,因为那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姬风再转头将沐初瑾望着,眼神中充斥着占有的味道,那是一种疯狂的占有,叶蓝田在意识到了姬风眼神中这般的味道的那一刻,眼神中也掠过了一抹得意的颜色。
“沐初瑾,倘若哦你被糟蹋了,只剩下一具残败了的身子,什么都没有了的话,楚承辉还会不会那么的爱你,楚绝郜还会不会那么的舍不得你。”她的话,如同来自地狱里尖锐刺耳的阴风,沐初瑾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站在她周围的人,和那一双双除了恨还是恨的眼睛。
楚承辉伸手将萧府门前的封条撕下来,眼中猩红一片,是许久都没有休息了的味道,澎的一声推开眼前的门,楚承辉的眼底带着一丝不屑,这便是朝廷,这便是地方官员,在萧府的门口贴上一张封条,便以为万事大吉,笑话!
灵儿和沐初瑾此时全部都在萧何的手上,萧何如此便等同于捏住了他和肖锦两个人的死穴。死死的捏住了两个人可以反抗的所有的力气,不能,不行,因为害怕祸及还在他手中的灵儿和沐初瑾。
肖锦一身戎装站在楚承辉的身边,身后跟着的一众皇宫的御林军和山庄暗自培养的军队,但是两个人心中也都明白,纵使是有十万大军压城,有着完胜的把握,他们也不能挥军直下,完完全全是因为那两个女人。
灵儿和沐初瑾同时蜷缩在牢房潮湿阴暗的地面上,灵儿的身体似乎本身就有些寒,此时更是不断的瑟缩了起来,浑身似乎都在因为冷而不停的颤抖着,微微的让人心疼,沐初瑾后背上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拉扯着的疼痛,索性闭上了眼睛,假寐了起来。
牢房中暗无天日,充斥在鼻腔之中的全部都是墙根生霉了的味道,刺激的沐初瑾一阵阵的作呕,然而牢头送来的饭更是骚臭异常,根本就无法下咽,于是只能胃里空空的不断干呕着。
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沐初瑾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细细的支起耳朵去听,似乎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脚步声,男人的脚步声也很轻,但是却不及女人那般的纤细,沐初瑾闭着眼,已经猜到了来者是谁,从进入牢房的那一刻开始,沐初瑾就深切的知道,自己不会过的很好,也不会死在这里。
生锈的牢房的铁门被拉的吱吱嘎嘎的响,叶蓝田举着火把站在了牢房的门口。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无比的阴狠怨毒,让人看了忍不住的激灵灵的打起了寒战。灵儿伸手推了推沐初瑾的身子,忍不住的向后瑟缩了一下。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动用内力,肖锦还在等着自己活着回去。
然而越是这般的提醒着自己,却越是止不住心中的酸楚味道,当真是苦苦的难以下咽的味道。沐初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映照在叶蓝田脸上的火光,略微疲累的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困乏的很,没有力气再陪着叶蓝田字字珠玑的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