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离脚下踩着厚厚的冬雪,身子有些微冷,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唐瑜还在家里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梨花殇回去,不能让她等的久了。
一步一个脚印,回头看,一定会发现自己行走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而似乎从不曾这样深刻过,往年即便在人间,踩着厚厚冬雪,也只会现出一条浅浅的路过证明。
无奈今夕已经不同往日。
这一次带着梨花雪酒,一定要再和阿瑜举杯同饮,而这一次他也再不会是如第一次那一般的心境,他绝不会再让自己醉了,想起千年前的好时光,忽然那个时候真是在现下愈发怀念。
眼前是大片仍旧翠绿依然的竹林,许是风过原因,雪纷纷落下,只在些许叶片上留下它们曾今存在过的痕迹,纯白中带着翠绿,如斯色彩叫人忍不住心动,眼下一片清明。
白司离记得梨花殇埋藏的位置,穿过竹林径直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走着走着因为心中微急,还小跑了几步,唇角随着身影律动微微上扬。
风又再一次跃过竹林,残余的落雪洋洋洒洒就像芦苇花一样飘散下来。
冰冰凉凉,在白司离的肩上,墨黑的发上,开出纯洁无染的素花。
翠绿竹子在眼前往后一片一片褪去。
忽然他的脚步在一瞬间忽然戛然而止,就像前方遇见了什么阻碍,身影生生顿了下来,甚至刚刚才上扬的唇角亦是僵在了脸上。眼前就是埋藏梨花殇的位置,而他如今所站立的地点就与那个目标近在咫尺。
可是白司离却仿佛再无法继续向前挪动一步,因为目光所及处,此时他与梨花殇的中间赫然还隔着一个人。
站在中间将白司离与梨花殇相隔的那人一身玄衣,墨发玉冠,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深藏冰蓝色的瞳仁,诱人无比,可现下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此时他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条金黄色的鞭子。
只见那玄衣公子邪魅一笑,见到来人,眼神即刻散发出恍若饿狼垂涎肥肉的光芒来。
他盯着白司离,声音清冽空灵。
“白公子,此刻在这里还能再见到活生生的你,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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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回过身见到来人的那一霎那,脑子里就立马浮现出白司离细心描画的那一幅画卷,他唯一视如珍宝的画卷,只有在作这幅画的时候,他才会微微蹙着眉,神情又欢喜又忧伤。
那个画卷上永远只有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阿霓。
以为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自己心里也清楚地有了答案,好不容易可以直面,可以接受阿霓或许是前世的自己,只不过如今还没有那时的记忆。
可是现下是怎么回事,如今那个货真价实的阿霓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如果她是真的,那自己呢,她唐瑜又是谁?
一切在瞬间被如数推翻。
眼前的容颜与画上的如出一辙,就像刚从画上曼妙走出来一样,看着熟悉又陌生。
一身粉白衣裙,黑发如墨,腰若约素,明眸皓齿,果然这才是仙女应有的模样吗?自己**凡胎,世俗之气深重,如何与她相比。
娉婷而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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