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傍晚,闻莹愫首次踏入林公公办事的那个小厅子。
自上次在司馔部与林帧有过一面之缘后闻莹愫就再也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了。想到那次她还当着他的面拒绝去侍候殿下用膳,莹愫觉得自己留给他的印象应该不是太好。
正因为这样,她在前去的路上时难免忐忑。
但她表面上却很自然,就像完全忘记了那件事一样。
进得厅子,她告诉自己——态度一定要好,这是成事的关键。
“我昨天收到我小姨的来信,信里说她和她的小孩于前日到达了京城。她这次是来探望我的姨爹,他在京城当官。她想趁此机会与我见一面。我们已经将近三年没见面了。”莹愫毕恭毕敬地说。
林帧很能体会她的心情,因此只问了几个问题便递给她一个东宫令牌,嘱咐道:“令牌切莫弄丢了,否则回来时不让进宫的,而且我这里也还要将令牌核验收档的。”
“是。”莹愫忙说。
回到住处,莹愫拿出东宫令牌来看。
这个令牌,无论里面的字体还是花纹都和半年前她与三位至亲所看到的那个一样。
莹愫拿令牌的手开始颤抖。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就像旧伤疤忽然被强撕开,痛得她整颗心都在发抖。
恨、恐惧、悲伤、无助就在她的心里交织、蔓延,让她忍不住掩脸痛哭。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情绪,再次看向手中的令牌。
她的目光冰冷至极,且隐含厌恶,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一件极其丑陋可憎之物。
但她还是以极大的耐心仔细地观察了它,并默默地记下了它的特征。
无论有多难,用多少方法,我一定要把这件事的真相给查出来,她暗暗地对自己说。
次日,好不容易熬到落班的莹愫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便拿着令牌出了宫。
这是她进宫以来的首次出宫。
站在那护城河边的林荫小道上,感受着远处吹来的徐徐清风,闻莹愫就像一个挣脱了牢笼的鸟儿般,终于有了些许轻松的感觉。
她目光机警地朝四周望了望,很快便看到了魏成钦,忙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魏成钦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招手。
换上了便装的魏成钦看起来更显年轻、更平易近人。
莹愫朝他行礼,道:“魏大哥,希望没有耽搁你太多时间。”
“没事,我今天反正在沐休。”魏成钦笑道,并指了指不远处说:“前面堤岸处有凳子,我们在那坐下说话吧。”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子单独见面,不免有些紧张。
莹愫微笑。她一个人从东宫往这里来时也有点紧张,现在见了魏成钦反而放松了许多。
两人并肩而行。
在走着时魏成钦始终目视着前方,一如他值班时那般严肃,但他的心里是欢喜的。
转眼间两人便走到了那条长凳处。
魏成钦坐凳子的一头,莹愫坐另一头,中间隔了将近两尺。
即便两人相隔了一段距离,但魏成钦还是能闻得到莹愫身上那淡淡的体/香,脸便不自觉地红了。他望着莹愫娇艳的侧脸,几次欲言又止。
他平日里沉默寡言惯了,如今在女孩子面前就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莹愫主动开口问:“魏大哥,东宫十率的人加起来应该不少吧?”
魏成钦不答反问:“你想了解什么?”
语气是温和的,脸上带着笑容,但神情里有几分谨慎。
凡是涉及到东宫内部的事情他其实是不愿意对其他人说的,尽管她也属于东宫的一员,但毕竟岗位不同,所以也不适宜透露太多。
莹愫微笑道:“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魏成钦望着闻莹愫若有所思。
自两人认识以来,她好像总有意无意地问起东宫卫率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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