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组军帐,仇教练几人围在地图前,脸红脖子粗地争论不休。
“预定营地太过突前,离城二百里,若有意外,派人向关城求援,骑兵昼夜急行军,来回也得两天,标队守不住!”
说话的教官,手中短棍指着地图,不客气地再次强调:“仇组长,郡主身处先锋标队,三河湾营地必须后撤。”
“撤?为何要撤,正因郡主在标队,我们更要站在各标营前锋,否则,凌波还是第九标。我赞成仇组长计划,三河湾地形复杂利于设防,纵使遭遇敌人重兵围攻,也能从水路突围出来,不必向关城求援。”
五个教官分成两派,一方求稳一方求变,谁也说服不了谁,保护郡主安全,洗刷第九标耻辱,两难命题一时无解。
“战术组只提供建议,如何选择是指挥官的职责,嘿嘿。”
高垣掀开帘子,仇教练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就将麻烦交给他,在标队只有高垣敢随意进出战术组军帐,标长温轻柔因是女子身,进来前也得先打声招呼。
看过营地选址报告,仔细观察一会地图,高垣真想给仇教练脸上再添加一道伤疤。如果没有梅英的因素,三河湾是理想的营地,进可攻退可守,战斗失利时还有退路,可如今分明故意刁难亲卫队长,将帝国郡主作为诱饵,引诱敌人发起进攻,洗刷第九标的耻辱,亏你想得出来。
“小子,别在心里骂人,这个营地不是老子选择,去冬接到民部备战令,主事就派人抢过来。要骂去找他,只要你够胆量!”
高垣翻到报告最后一页,果然看见有主事的签名和标营大印,方才心绪不宁遗漏了关键,见状立马变了口风。
“我就说初来乍到,怎么会有理想的营地在等着,原来是主事大人的手笔。教练,你诱敌深入的计划太冒险,用郡主做诱饵,你不是在拿我的脑袋开玩笑嘛。”
“停,你那颗脑袋,落日帝国不感兴趣,远不如秦如风值钱。小子,给句爽快话,营地位置变不变?”
高垣第一次回避标队军务,将难题留给标长温轻柔。
“标队营址,我有何权利多嘴,你们应该去征询标长意见,无论进与退,我奉令执行就是了。”
几个教官想不到他破天荒头一遭谦虚起来,仇教练没好气地骂道:“给老子打起官腔,好,战术组隶属亲卫队长,该是你去问标长。”
麻烦摆脱不掉,那就另寻途径,高垣岔开话题:“教练,入城式能否取消?人生地不熟,亲卫队难以事先布防,何必自处危墙之下。”
“老子更讨厌这官场,可入城式是军中惯例,一来表示正式参战,二来借此升旗扬名,你让她如何取消?”
另一个教官插嘴,半是解释半是安慰:“积翠城此刻聚集二十三家标营,除了翔云郡三营,其它都是各郡远道而来,帝国郡主是标队旗手,也是八十一家标营的象征,她参战的意义就是鼓舞学兵士气,皇家威仪绝不容许退却。你不必担心,积翠城有上万学兵十万守军,帝国军神燕老侯爷亲自坐镇,入城那日必然重兵设防,刺客岂能得逞。”
高垣仍是放心不下,向仇教练请求道:“教练,扎营事务各巡长自会处置,你能否带我进积翠城,换便装去,我想亲眼看看地形,否则总觉心中不安。”
“走,你最好喊上华岳和燕宁,秦如风太惹人注意,切不可让他随行。”
向轻柔标长报告后,将亲卫队交给李长弓掌管,高垣一行四人着便装离开临时营地。
落凤大陆中西部,连绵的长山横断南北,深山密林隔绝清辉和翠华两大帝国,其间仅有三条山谷可供通行,两国在山谷两端布设重兵以防偷袭,最西端的乾坤谷,清辉帝国这边便是积翠关。
里许宽的峪口,巨大的石条堆砌成三丈高关墙,其上遍布箭楼炮台,高垣一行人出示过身份令牌,在守关军士注视下走进关城。
积翠关四重关墙,每道相隔五里地,道路两旁少有居民,林林总总大多是军营。最南端的关墙宽不过百步高达五丈,超过了京都城墙,正处山谷最狭窄的要害。
站在关楼上,山谷如带向南延伸,数里外山势回转,眼前只剩青翠的山岚,两旁是悬崖峭壁,远处山顶的烽火台,遮掩在常年弥漫的云雾中,守关军士眼前的景色,除了云雾便是山石树木。
待一天,山风清爽,景色如画,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赋诗作画如临仙境;待一年,四季变换冬暖夏凉,春花秋实足解短暂之相思;戍关三年方感寂寞,一纸调令恰好摆脱孤独。试炼的学兵,混军中资历的贵族,无不将积翠城当作条件最好的边关。
待十年呢?二十年呢?从十八岁入伍待到五十五岁退役呢?
“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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