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常青城传送台,众人还在揉尚且昏眩的脑袋,华岳已娇笑着招呼大家分头去购买物品。
华岳、梅英、秦如风三人各领一组,这次高垣变聪明,紧跟在秦如风身后,任由梅英瞪眼咬牙。
我要和你一组,学姐搞不好当场发飙,挨打事小,丢面子多难看。
秦如风拿着购物清单,一路照单置办,一件也不敢拉下,光遮挡风雪的行军帐篷,一口气就买了五顶,三大两小,李长弓估计能住下上百人马。
清帐结银子自然是学长优先,秦如风银票一张张飞出去,清单上的货物总算买全,长吁一口气将清单交给高垣。
“照单检查,看看有没有遗漏。”
清单上字迹清秀,一看就出自学姐笔下,物品尺寸、数量、用途标注得一清二楚,最下面还有幅插图。
“哥,你和高垣要敢少买一件——”
插图几笔勾勒出两人相貌,夸张而不失神韵,都耷拉着眼皮,一个提着大木桶,一个端着干草料,旁边是一长溜战马,脑袋上大眼睛又大又圆,分明带着嘲笑和愚弄。
“这——”
“人家早算出你会和我一组,自求多福吧,我的兄弟。”
李长弓和燕子风夺过清单,随即哈哈大笑,边清点货物,边对照插图,不时指着一对难兄难弟评头论足,笑过一阵子李长弓才想起正事,询问秦如风:“学长,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奖赏发下来了?”高垣也支楞起耳朵,奖赏可有他二成份额。
“哪有这么快,年后能到手就不错,糖公鸡那外号可不是白叫的。”秦如风不满地解释,随之惊奇地反问两人:“你们不是有小半年实战训练,马匪窝可是发财的好地方,怎么一个个都是穷鬼模样?”
“就是啊,我和小姑去草原转悠半年,银子都够几年零花,你俩怎么回事,听说黑哈儿老底都让你两人吞掉,还装穷!”
“造谣!”
“污蔑!”
高垣和李长弓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兔子,一个比一个蹦得高,李长弓还不忘攻击罪魁祸首:“糖公鸡,肯定是那老头,没收了我兄弟银票珠宝,还污人清白。”
露出了话茬就捂不住机密,待两人扭扭捏捏叙说完事情经过,秦如风笑得差点背过气,燕子风捂着肚子一屁股蹲坐在物品堆上。
“你俩——一对活宝、两个傻蛋!”
几十万银票,匪首藏下的珠宝价值更高,折合成银子,最少上百万,你俩竟然想对半分掉暗自吞下,当标营管事是木瓜脑袋啊。
“每人先偷拿一张银票藏起来,万儿八千两就行,再挑选几块珠宝送给带队军官,然后将剩余银票珠宝当众上缴,战功财富两不误,还能赢得军官好感。”
笑过后传授诀窍,高垣和李长弓听完,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还土匪天赋呢,活宝傻蛋,骂得一点不错,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等另外两组赶着马车过来汇合,两人的光辉事迹瞬时传进大家耳朵,连轻柔教官都笑得浑身乱抖,胸前波涛让人浮想联翩,血气方刚的学兵们纷纷掉头他望,生怕当场出丑。
梅英买下三辆马车,一辆坐人两辆载货,自然是四个女伴乘车,秦如风自告奋勇充做车夫,高垣和李长弓受罚赶货车,其他人骑马跟在两侧,离城路上笑声不停,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待看清马上骑士一律武士打扮,年龄不大却个个背弓跨刀,又忙低下头匆匆赶路。
常青城远离边塞,地方还算安宁,三辆马车,七八名武士护送,纵有小股流匪,也不敢前来骚扰,车队一路走走停停,大多是梅英跳下车观赏雪原景色,高垣无奈充做护卫。
“别听他们胡说,不该拿的战利品,就如数上缴,以后别做那种傻事!银子是小事,你的前程要紧。”
说话间一叠银票塞进高垣口袋,根本不容他拒绝,这是第一次停车时发生的小插曲,没有其他人看到。晚上宿营,高垣趁着巡哨,在马棚旁清点,十六张银票,面额都是万两,梅英随手塞给他十六万银子,银子是小事,那句关心的话像暖流在心底流淌,你的前程要紧。
笑过了高垣和李长弓,一路上的话题大多是积翠城战事,此时轻柔教官就成了唯一的权威,不厌其烦地讲解山川河流、风土人情和历史上曾爆发的战争,提前让大家知晓未来的战场情形,许多隐秘连燕侯府两人也闻所未闻,对标营的情报能力不由得刮目相看。
近乡情怯,车队第四天终于赶到长清寨码头,望着清河对面那熟悉的景色,高垣跳下车却忘记呼喊河对岸的醉爷爷,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伙伴们懂得他的心思,默默地在一旁等候。
当年就是醉爷爷送他离开长清寨,从此走进外面的生活,四年了,爷爷们还好吗?那一个个苍老的影像交替从脑海浮现,儿时难以连续的一幕幕情景,无不灌注老人们的心血。
“呜——呜呜。”
一长两短,军中传令的号角,紧急情况,全体集合。
号角声将高垣从回忆中惊醒,双手拢在嘴巴前,对着清河对岸那熟悉的小码头,发出藏在心中四年的呼喊。
“爷爷,我回来啦。”
“醉爷爷,是我,小垣子回来看你喽。”
清河在常青城一段数十里紧靠长山,河面冬天从不结冰,相传是由于这段山脉地下藏有火山温泉,真假无从考究,长清寨四季草木芬芳却是不容辩驳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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