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才登上擂台。
这老将才背着一把古琴,背部佝偻、步履蹒跚,身高只相当于普通的十二三岁少年,看上去弱不禁风。
但他眼中的一缕精芒、与眉宇间的凛凛微风,却让苏仪不敢有任何小觑心理。
“老朽乐烊,见过苏弥天。”
“见过乐前辈。”苏仪也回了一礼。
听到乐烊的名号,项一鸣眉头微蹙。
“没想到连这位隐世的达人都被刘冉请到了。”项一鸣摇头道。
“这位老前辈有何过人之处?”韩修竹问道。
韩修竹自小就随尊师苦读,去年才回到南徐州,对一些名人的了解也不比苏仪多多少。
“乐前辈精通乐艺,一生埋头钻研乐器,甚至还因此放弃了仕途,早在十几年前就达到乐艺三境,掌握着《流水》、《广陵散》等十数道武曲,乃是实打实的乐艺达人;而且,听闻他还手握许多牢不可破的防御手段,与起效较慢的武曲形成了绝佳的搭配,可谓是固若金汤、攻防兼备;在晋阶乐艺三境的当时,他征战古战场,以他精湛的乐艺痛杀蛮族,战果不限于两头蛮族百夫长、十几头十夫长……”
项一鸣一一细数乐烊的成就,江游惊声道:“这岂不是在说,这位乐前辈仅凭手中乐器,战斗力就已经达到了武士水平?”
“可以这么说,乐前辈嫉恶如仇、一身正气,也不知为何会被刘冉笼络而对付苏弥天,真是可惜。”项一鸣叹道。
“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啊……”
台上。
头顶上的青铜剑旋转着,剑尖又指向对手,苏仪再次失去了先手权。
苏仪明白,这柄青铜剑乃是武庙能量化形而成,不受任何人掌控,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呵呵,看来先贤深谙尊老之道,老朽便坦然接受先手权,提出特殊规则:双方都不能移动。”乐烊笑呵呵说道。
台下的伙伴们纷纷叹息,看来乐烊已经打定主意、要用自己最拿手的手段来对付苏仪,不能指望他手下留情了。
苏仪隐约猜出了乐烊的手段,开始迅速思考对策。
乐烊背着一把琴,起初苏仪还以为是对方的障眼法,但当前者提出这个特殊规则后,苏仪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乐烊背部佝偻,显然是经常弯腰弹琴的结果,而他的手指布满老茧,也能证明这个结果。
再加上乐烊步履蹒跚、脚步虚浮,显然他在作战时几乎无需移动,腿脚少经锻炼,除了弹琴弄瑟以外没有别的解释。
“武曲的攻击范围广且远,声音能传播到哪里,就能攻击到多远的敌人,但缺点就是起效较慢;乐曲会被划分为几篇、甚至更多的乐章,大多武曲的前几个乐章并没有攻击力,只有铺垫的作用,等弹奏到了作战的乐章时,武曲的杀伤力才能真正起效;前面的铺垫乐章弹奏的越好,武曲的威力就能随之增强。”
“基于武曲范围广、起效慢的特性,乐烊会选择‘双方都不许移动的规则’就合情合理了,但他也肯定也对我的远程攻击手段有所防御,会是个难缠的敌人;看来这场试剑的关键点,就是看我能否在乐烊弹到作战乐章之前,攻破他的防御。”苏仪心想。
随后,苏仪提出了他的禁止要求。
“我禁止双方使用奇谋。”苏仪道。
乐烊的神色微微一怔。
台下,一位老人赞许般地点了点头,道:“苏弥天的选择十分正确,乐烊的防御力量虽有很多,但后者掌握的三阶“坚壁清野”奇谋才是他最强的防御力量,强度堪比武士。”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苏仪能够击破乐前辈的防御,要知道,后者的每一道防御力量,都有着行人、甚至是武士的强度。”
“若是苏弥天动手再快一些,或许能在这老家伙展开防御之前,就张弓用穷兵黩武击中他。”
众人不断地讨论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战术。
台上双方距离五丈,乐烊席地而坐,铺开古琴,开始调音。
同时,乐烊看向苏仪,高声道:“苏弥天,老朽本无意与你为敌,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场试剑必将全力以赴,希望你莫要抱怨老朽以老欺小。”
“乐前辈多虑了,我觉得抛弃杂念,全心享受比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并不介意前辈为何与我为敌。”苏仪笑道。
一声铜锣响,第二场试剑开始。
但苏仪并未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取出弓箭,乐烊的眼皮微微一跳。
三息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台下众人瞪大着双眼,惊诧地看着苏仪转动手中霸王枪,一把投向乐烊。
注入士气的霸王枪以自身的重量破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啸鸣声,五丈的距离,只不过是半息时间便可跨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