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项从流似是有所感怀般地一笑。
“这种和棋场面,阻止了韩家的连胜势头、而不至于结上仇怨,也顺便挽救了项家的连败颓势,这世上竟真能有这种鱼和熊掌兼得的一幕,果真应验了苏十筹在赛前的和平宣言,他果然是说到做到的男子汉!”项从流颔首说道。
全司法和刘别驾也眉开眼笑,苏诗儿与柳心照二女相顾无言,但肩膀微松,尽皆松了一口气。
随后,仇院事开启鼓角齐鸣,将他的宣告送往全城。
“本届象棋大会,韩项二家平局收尾!”
全城的感叹声如浪潮般涌动起来。
“往年两家对弈,不决出胜者决不罢休,但莫能想到,这场棋会却是如此收尾。”
“我仔细想了想,苏弥天若是大展神威,打败韩家,后者的怨恨也必然从项门分摊到他的身上;此刻他奠定了平局局面,既帮到项家,又不会与韩门闹的太僵、保证了回旋的余地,实在是两全其美、机智非常。”
“韩项两家的恩怨对我这种外人来说,倒是无所谓,此番我不远千里而来,见到苏弥天的这三首诗,已然了无遗憾!”
“人族,有苏弥天!”
西城区,陶永文仰天大笑一阵,说道:“苏弥天之才,老夫果不如也!若不出老夫所料,无需三年,他必将超越蒋孺子!”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而有几人却是横眉冷笑,神色略有些不服气。
在某个街巷的角落,韩开听到仇院事的宣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一边走着,一边嘟囔。
“我的亲娘,这首诗怎能如此恐怖?还好只是打了个平局,不然我……”
这时,从韩家大宅传出一道鼓角齐鸣声。
“韩门今年投入了三倍于项门的人力物力,仍然无法战胜后者,这一局,是项门胜了;待院试之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项门主。”
老人平和无波的声音在脑海中响彻,城内的众人哗然不止。
许多人都听出来,这是韩门主的声音,而他要代表韩家登门拜访项家,这意义是何等重大啊!
要知道,从楚汉战争之后,韩项两家几乎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如今却有了恢复交际的前兆,南徐州也必将更加和睦。
百姓们心生期盼。
但韩开却是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在地。
韩门主亲自开口承认失败,韩开作为韩家子弟也必须服从这个结果,也就是说,虽说棋局平了,但他仍然输给了苏仪,必须履行赌约。
但他不想把《韩信三篇》的一个月借阅权交给苏仪,也不想把在拜将坛中有大用处的韩氏长缨拱手让出。
先不说前者需要花费重金说服他的堂兄让出借阅权,韩氏长缨乃是韩门子弟能够横行拜将坛的保障,韩家先祖不过留下十数支,只有门内最优秀的家系才能被授予韩氏长缨,不仅作用极大,而且更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
若是失去韩氏长缨,韩开无法想象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会如何惩治他……一想到这个,韩开立刻打了一个哆嗦。
韩开紧咬牙关,心有不甘,拖着沉重的脚步,和周围的九名武生一同往北城楼走去。
正绞尽脑汁思考推托之辞时,韩开一行人遇见了韩家的另一拨人马,也是某颗“兵”子的搭乘人,十名武生,其中就有韩修竹、韩乐山等亲近苏仪的一行人。
双方见面,神色立刻冷了下来,但还是默默地汇合到了一起,往北城楼走去。
其中有些人见到韩开的脸色,知道他是因为赌局失败而感到心情郁闷。
大多数人选择沉默不语,有几人开始劝导韩开,让他咽下这口气,以后不要与苏仪为敌;毕竟苏仪人望奇高,经过象棋大会后,他在南徐州百姓中的形象越发高大,与他为敌只会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
但大家越是劝说,韩开就越觉得自己受到了怜悯,心中窝火到了极点。
“忍气吞声?我怎能忍得下去?”韩开紧握双拳,双目喷火,道,“原本我信心满满地认为项门九成九会输,才与苏仪立下先前的赌约,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奇迹;为了付出这次赌注,我恐怕倾尽个人积蓄都不够,还得找我爹商量,一商量,必然要触怒于他,少不了一顿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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