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怎能靠着后辈在前线舍身奋战,来为老夫赢得安逸的田园美景?此诗的后两句,老夫已然领悟其中含义,谢苏弥天赐教!从此之后,老夫不再醉心田园,大男儿生当建功立业,待来日军业有成时,必要请你共饮一杯!”
陶永文的鼓角齐鸣在城内响彻,说罢,潇洒离去。
苏仪听到此处,面色古怪,低声嘀咕道:“不,我还真没想劝你什么……”
苏仪身后的常、项二老拼命忍笑,但望向苏仪的背影时,眼中却多了一抹赞赏之色。
所有人见到陶永文抬步离去,但还没走出两步,却又忽然回过身来,站到了白线之后,不走了。
“陶先生,你这是?”两位中年随从面面相觑。
陶永年老脸一红,轻咳两声,说道:“这棋赛还没完,老夫于情于理都该留到最后,而且也想看看苏弥天究竟还能作出什么诗来。”
“不是说不醉心诗词了吗……”其中一位随从嘀咕道。
在红方“帅”的头顶平台上,韩天楼黑着一张脸,恨恨地望向苏仪的位置。
他的两次布局竟然全被苏仪这么一个、才刚学会棋赛规则的菜鸟化解,这让他感到颜面无光。
“可恶的苏仪,竟敢如此嚣张,等我赢下此局,一定要找你算账!”
韩天楼咬牙切齿,但很快恢复平静,虽然遭到苏仪的两番打击,但局面的优势仍然在韩家手中!
经过一系列的角逐之后,项门五卒剩二,二车不存,马炮剩一,但韩门却兵不损一,双炮健在,车马成双,仍然对前者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只要吞掉项门仅剩的马和炮,韩门就能奠定胜局!
“项明!你就趁着这最后的一时回光返照乐呵一下吧!局势仍然于我有利,待得这盘棋结束之后,我韩门定要与你项门秋后算账!”韩天楼高声大喝。
“呵呵,天楼兄,你这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被逼急了就爱吠吠,闲话少说,棋盘上见真招吧!”项明沉稳笑道。
随着双方主帅的骂战,引爆了楚河汉界的百姓们的唇齿相讥,若非有士兵维护几率,恐怕双方早就打起来了。
城楼上的州官们纷纷摇头叹息,往年的象棋大会向来一片和平,今年却发展到了这般险恶的地步,说明了这次的棋会对韩项两家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棋赛继续,由于此前韩门积累了巨大的优势,就算以苏仪的两首诗扳回一成,但胜利的天平仍然在不断地往韩门的方向倾斜而去。
最终,项家的马与炮被尽数击溃,整个盘面只剩下了一颗“卒”能够渡河,恐怕也将在几步之后血洒战场。
所有项家子弟的心跌落到了无底深渊之中,他们都已经竭尽了全力,但胜利仍然遥遥无期。
不是项明长老的棋术不高超,实在是韩门的战法太过凶猛,很多人都能看出来,韩天楼的指挥能力与战术应用,已经隐隐有了韩家先祖的威风。
当初,正是韩信坐镇中军,指挥几十万大军,将楚军击溃。
此刻,仿佛历史的一幕再次重演。
黑方的“士”上,项一鸣一拳砸到自己的大腿上。
“可恶!难得苏弥天大显身手,屡次挽救我项家的颓势,我们却……可恶!”
“唉,等这次棋会过后,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苏弥天,莫要令他陷入两家的血雨腥风之中。”
“不用担心,我们与韩家的大战不于州城内爆发,不会波及苏弥天,而且仇院事和罗都督定然会维护他,我们还是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项家子弟满面颓唐,而韩家参赛者却是春风得意。
“呵呵,这次大家都尽力了,等棋赛过后,韩门定有重谢。”韩天楼的声音如洪水般在西城区奔腾。
“多谢天楼兄!”
几位外姓老人齐声高呼,他们肆无忌惮的声音传遍全城。
听到韩家人的这一唱一和,项家人与东城百姓脸上尽皆蒙上了一层阴翳。
苏仪低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纵然承受着莫大的压力,项明长老也并没有放弃,仍然沉着冷静地指挥全局。
韩天楼跳马,项明将“象”后撤。
“象五退七。”
项明的话音落下,苏仪所在的文官雕塑徐徐退回另一边的底线。
而就是此时,苏仪挪动脚步,没有任何言语,当仁不让地站到了案桌之前,提起毛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