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族的力量还未恢复到巅峰,难以与蛮族一战;更何况,蛮族可汗全力爆发时,力量直逼亚圣,仅凭几位老元戎要如何抵挡?如果能拖到出现新元戎、甚至新亚圣……龙城啊龙城,你为何就不能晚点出事?”仇院事忧心忡忡。
在京城之外的千里江段上,每一处几乎都在上演着与南徐州一般、战火纷飞的场面,两族几乎每天都要抛下十万条以上的生命,而这,仅仅是两族的前哨战而已。
战斗结束之后,所有人总会下意识望向京城、望向国院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期盼,那就是希望老元戎尽快解决龙城的问题,将蛮族的南侵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
……
京城,许多主和派高官齐聚于中书令宰相府中。
所有人都谈论着最近一个月以来的两岸形势,大多数人面有忧色。
中书令周学书、门下侍中范居安两人坐在首位,闭目养神,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态度。
终于有一位官员忍不住了,站起身向两位宰相问道:“周大人,范大人,蛮族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了,我们主和人士该如何行动?”
两人睁开双眼一看,提问之人正是礼部侍郎顾鸿卓。
“以前如何行动,现在就如何行动。”周学书说。
一众官员尽皆一头雾水,只有一部分精明的官员立刻领悟,连连点头。
“那个……”顾鸿卓欲言又止。
“蠢货,蛮族渡江,我等作为人族自然要全力抵抗,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另一位高官低声骂道。
“可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让蛮族……”顾鸿卓说。
“现在还太早了,我们的计划尚未成熟,若是此时让蛮族渡江,人族必灭。”范居安摇头说,“诸位,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等主和人士虽说与主战派暗斗不休,但无论主战亦或是主和,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拯救人族,两派之所以会有斗争,无非只是道路与理念不能相容罢了;因此,我等继续按照早已订下的规划去走便可,在大计成功之前,就算是与主战派联手抗蛮,又有何妨?”
众人纷纷领悟。
……
尚书令府邸中。
尚书令徐立人运笔如飞,几乎一人就担负了承接主战派上下的联络工作,不断有前线战报送达此处,然后被尚书令写上备注,送达到皇宫内部;只是,当徐立人想到这些战报可能都不会进入圣上的双眼时,便是悄然一叹。
又有几封战报送来,兵部尚书萧上座偷眼看了看尚书令愁云满布的脸庞,摇了摇头。
“大人,我听说周学书今日宴请所有主和派官员……哼,我们在这忙的焦头烂额,主和派倒是享受。”萧上座冷哼道。
“你误解了,其实主和派比我们还要紧张,今日的宴会,也是他们为了聚头商量才举办的。”徐立人一笑。
“噢?他们难道又在商量什么阴招,想对我们暗中使绊?要不要下官去敲打敲打他们?反正周学书也打不过我。”
徐立人更是莞尔。
“不需要,他们不仅不会妨碍我们,而且比我们更不想看到蛮族渡江,恐怕在江岸防务上,还会比我们更积极,我们就静等朝廷派兵援助即可。”
“我可不相信主和派会派兵,前线奋战大半个月,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萧上座撇嘴,又问,“现在前线战况十分吃紧,是否要调动‘烽火台’、‘丝绸之路’等各个纷争世界驻守的汗马国士前来助阵?”
“我们若是投入汗马国士,蛮族也会投入狼族、王族甚至汗族的千夫长,届时战况必将更加激烈。”徐立人摇头,“而且,纷争世界的战况也一样吃紧,一旦调动其中的人族,必然会给蛮族可趁之机,恐怕这就是蛮族的目的之一;既然现在长江还撑得住,那就继续撑下去,人族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压力就垮掉。”
……
国院。
数十名元老端坐议事堂之中,谈论当今天下大势,只是堂中气氛十分沉闷,所有人东一句西一句,完全说不到要点上去;而首位则端坐着韦老元戎,此刻他正注视着窗外的天空,眼中映出江边硝烟弥漫的战场,陈老元戎则不知所踪。
这时,一位武庙的祭祀人员跌跌撞撞闯入,神情十分慌张。
“不好啦,不好啦!龙城、龙城通道即将崩溃啦!”
几位老人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一人急问道:“怀、怀柔伯的英魂怎么样了?他的英魂若是苏醒,龙城通道怎会崩溃?!”
祭祀人员哭丧着脸。
“陈老元戎极力唤醒,然而徒劳无功,如今怀柔伯的英魂已经再次陷入沉睡!”他说。
众人面色一惊。
怀柔伯的英魂永世镇压龙城,当他消耗过度时便会陷入沉睡,十多年后才会醒来,而每次苏醒只能保持一百几十年的时间。
龙城,是世代镇守人族边疆的小世界,其对蛮族的震慑力远超人族的其他力量;若是怀柔伯的英魂再次陷入沉睡,龙城就必然要在此后的十多年脱离人族的掌控,而一旦失去龙城的威胁,蛮族必将长驱直入,侵略江南!
上一次,人族失去龙城防护,与举族南侵的蛮族血战数年之后,丢了长城、黄河和中原,不得不退守江南。
这一次,如日中天的蛮族若是渡过长江,积弱的人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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