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一一回应众人的称赞,只不过,在他每次眼角余光扫过远处正襟危坐、低头沉思的苏仪时,总是忍不住涌起淡淡的自得之色来。
这场闹剧之后,武试再次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
又上场了二十几人之后,终于,苏仪的名字被皇甫院事念到了。
“……下一位,陵亭村苏仪!”
苏仪一站起来,立刻,就有数百道目光好似浪潮般扑了过来。
苏仪面色如常,稳步走下阶梯,踏入校场之中。
看台上的考生们瞧得苏仪这单薄的身影、瞧得他那细胳膊小腿,纷纷摇头。
“唉,可惜,看他这种体格,就算得到了‘天择仕子’的增幅,恐怕能举起七斗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七斗是极限,我猜他可能还会退而求其次,举个五斗合格就好。”
“是啊,虽说文武试一起算平均分,最高分者得案首,但如果两人分数相同的话,优先计算武试分数。所以说,这苏仪就算是拿到武试八筹,也得不到案首。除非他能得到九筹,才能稳压诸葛清一头,否则的话举五斗还是七斗已经没区别了。”
“但他根本不可能举起一石拿到九筹吧?至少我觉得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唉,当真可惜啊!如果这苏仪能再拿到武试十筹的话,那就是千古未有的双十筹啊!”
“别做梦了,你自己都说了千古未有,古来多少先贤都没拿过双十筹,又怎可能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众人尽皆摇头叹息,几乎没有人对苏仪抱有太高期待。
就算是吴妄、童溪两人高估苏仪,也只不过认为他最多能举起八斗而已。
而诸葛清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态,面挂微笑,淡定自若。他的脑海中几乎已经浮现不久之后,作为神童兼案首的他在街上闲逛却有万人来贺的爽快场面了。
瞧得苏仪走来,皇甫院事面色平和地点了点头,道:“你已是天择仕子,就算武试失败,也照样能够得到武庙赐福,成为武生。所以不必顾虑,也无需在意他人的言语,尽你所能便好。”
皇甫院事这话,明显是想要消除苏仪心中的压力的。
苏仪心中感激,表情却是有些古怪,呢喃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请问院事大人,小生能否换一种举重之法?”
“可以,只要你能够不借外力举起铁饼,无论什么方法都可以。”皇甫院事点点头,道:“你要怎么举,说来听听?”
苏仪靠近皇甫院事,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皇甫院事脸色微微一变,问道:“这种方法,先人早已试过,只是在抓举的过程中很难保持身体平衡,以致失败频频,所以就被人放弃了。你确定要用这个方法来举铁饼?”
苏仪微微一笑,道:“那只是先人的举重方法有误而已,我认为我可以一试。”
“你要举几个铁饼?”
“十二个!”苏仪想都不想,回答道。
皇甫院事嘴角一抖,脸色有异,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向手下官吏吩咐了几句。
那两名官吏立刻就像见了鬼一样瞪大双眼,看向苏仪的目光仿佛是在说:这小身板也想举一石二斗?也不怕闪着腰?
不过这俩官吏还是领了命令,尽忠职守地开始摆弄铁竿和铁饼,将铁饼分开固定在铁竿两端,留出中间的位置供人抓举,布置成了杠铃的模样。
看台上众人见到俩官吏如此布置,大惑不解,纷纷议论道:
“咦,这苏仪为什么要让人把铁饼分别固定在两边啊?”
“我听说过这种举法,把铁饼布置在两边,而自己则可以抓住铁竿的中间部位,不必大张手臂,所以能够举起更重的铁饼。莫非这苏仪是想要挑战九筹拿案首?”
“呵呵,卢兄你只说了其一,未说其二。这种方法的确能举起更重的铁饼,但极难保持平衡,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失败。不然你以为先人们为什么会放弃这种方法,就是因为能够成功的人不足三成,风险实在太大,不适合一年一次的县试,所以才会被人抛弃的。”
“是啊,所以我估计这苏仪肯定要失败……咦,都已经十个铁饼了,他怎么还让人加?”
“我的天呐,他不会想要挑战十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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