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率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握着刀叉狠狠切着牛排毫无第一名媛的仪态的女人,毫不怀疑如果可以的话,张薰羽更愿意“虐待”的会是自己而不是那块牛排。
“怎么,这么恨我?对顾湛有感情?”
“你懂什么叫感情?你不是只知道算计和强取豪夺?”张薰羽冷冷一笑,他这样恶劣的人,认知里会有“感情”这两个字才奇怪。
易千率的眸色冷了冷:“你这么廉价,我只要算计和强取豪夺就足够得到你了,还需要感情做什么。”
“所以我说,你不懂什么叫感情。感情和得到是两码事,就好比你能用巧取豪夺得到我,却不可能用巧取豪夺让我爱上你。”
“连人都得不到,感情有什么用?只要价格开的够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张薰羽抿了抿唇,看着窗外逐渐深沉的夜:“易千率,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也不会爱。”
易千率看着张薰羽和某人极似的侧脸轮廓,愣了愣。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相似的话。
不愿意再深想,易千率有意曲解张薰羽的话,勾了勾唇笑得有些邪魅:“我会不会爱,今天下午你不是试过了?”
张薰羽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易千率说的话里的深意,红了红脸有些恼怒的瞪着易千率,这个男人,分明有着这样干净的一张脸,怎么思想就这么龌蹉?!
刚才还那样冷淡的样子,突然之间又邪气得让人脸红,真是喜怒无常的男人。
一串钥匙被推到张薰羽眼前的桌上:“拿着,具体时间等我电话,程池会去接你……我会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爱’。”
“变态。”张薰羽看见窗外张家的车已经等在路边了,没有拿钥匙,理了理裙子站起来就想离开,这男人不仅是个疯子,也是个变态。
第一次把家里的钥匙给别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居然骂自己是变态?
易千率冷了脸:“张薰羽,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怒你的金主,让我太快厌烦了你,张氏也不好收场。”
一句话,成功的让她强忍着怒气重新坐下,把钥匙收进手提包的内袋里:“这样总可以了?我可以走了吧?”
易千率的脸色没有丝毫缓解:“滚。”薄唇吐出一个字。
没有计较易千率的用词,张薰羽抓着包径直走了出去,隔间外玻璃转门开了又关上。
易千率伸手扯了扯领带,有些气闷。这个女人,就算再落魄也永远高傲不可犯得像个公主,也永远都这么的不识抬举。
“易总裁也终于要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了?”一片阴影笼下来,一个男人在之前张薰羽的座位上坐下。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嘴角习惯性的勾着一抹笑,却不似易千率的笑那样带着阴沉和轻嘲,恰到好处的明朗,让所有人看了都生出好感。
“谁告诉你我要栽在女人手里了?”易千率看了眼对面自己极少的好友之一的薄谨言,切了一小块牛排,慢条斯理的咀嚼。
薄谨言怔了一下:“刚才那个女人……”
“刚才那个是张氏董事长的独女张薰羽,张氏的唯一继承人。”
薄谨言有些讶异,半晌才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上流社会的第一名媛,头脑也不差,背负着张氏那么重的债务负隅顽抗了那么久,这种聪明又出身高贵的女人你也敢玩?”
易千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没有说话,也不打算回答。
他倒是想知道,张薰羽这样聪明又出身高贵的女人,在失去一切之后,会怎么样?
张薰羽侧着脸看向窗外的样子浮凸在眼前,他不否认,除去背后的张氏她与某人极似的相貌是自己选择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张薰羽回到家时,张睿成已经睡着了。自从几年前心脏病再次发作以来,父亲的身体明显差了很多,每晚都睡得格外的早。又不愿意在医院长住,身体稍微好了点病症没那么紧急就要回到家里休养,张薰羽拗不过他只能请求父亲的私人医生也住到了张家以应付突发性症状。
向医生询问了父亲今天的情况,张薰羽回到房间,浑身疲乏的泡在浴缸里。
身上暧昧的红痕在水里显得更加刺眼,张薰羽皱着眉,只觉得自己身上易千率的味道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索性揉着太阳穴往水底沉了沉。
半个月。
怎么都要熬过这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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