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样的福气,生出这样乖巧讨喜的孩子,姐姐命中带着贵气,恐怕连皇后也不及姐姐呢!”
孙美人嗤鼻哼笑,“皇后那个贱人,皮囊好又怎么样?是六宫之首又怎么样?皇上从来不在凤仪宫和她同床,她就是个活寡妇!”
叶菀用锦帕轻掩口鼻,看了眼孙美人的神色,心想这次真是来对了,有些事虽然很多嫔妃都知道,却永远不会说出口,也只有孙美人才敢这般口无禁忌。
“姐姐前日在宴会上为什么要向舞姬泼水?是有人让你那么做的吗?”叶菀试探的问道,并小心翼翼的看着孙美人的神色。
孙美人没有觉察出她的意图,撅起嘴委屈的说道,“火,我讨厌火!”
叶菀追问,“为什么讨厌火?”
“火能烧死人!”孙美人的眼睛瞪得好大,似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神色也焦虑起来。
叶菀怕她像前两次一样发狂,忙出言安抚,“别怕,这里没有火。”见孙美人的情绪稍稍安稳下来,又问道,“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李顺仪要举行宴会的,是谁告诉你的?”
孙美人偏着头,似是想不起来,呼吸渐渐加重,抱着头蹲在地上,反复念叨着,“是谁?是谁……我的头好痛!”
叶菀怕出事想阻止她再想下去,可心中又极想知道答案,便柔声说道,“别急,我们慢慢想。”
“贵人何苦为难一个痴傻疯癫之人?”身后突然响起说话声,叶菀惊得立刻站了起来,回身看见蓝雪衣正站在廊外,眼中满是责怪,从不沾染尘埃的衣衫上竟挂着好几片树叶,额头渗出几颗汗珠,看样子是匆忙赶来的。
孙美人见是他,立刻掀起裙摆从围栏上跨了过去,亲切的抓住蓝雪衣的衣袖,指着叶菀说,“她欺负我!”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叫人打心底里生出怜惜,怕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心软。
叶菀惊愕的看向孙美人,不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病成这样还不忘诬陷别人,看来周嫔果真没说错,孙美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根本不值得人可怜。
叶菀坦荡的看向孙美人,嘴角轻撇着笑道,“姐姐何出此言?趁着天师也在,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孙美人向蓝雪衣身后缩了下身体,眼神中透出怨毒,在叶菀的质问下有些心虚的说,“就是欺负我了,你们全都不是好人!”
似是知道孙美人一向爱说谎,蓝雪衣并没有责怪叶菀,反而躬身作揖道,“贵人大人有大量,孙美人大概也分不清谁对她做了什么,贵人实在无需在意她说的话。”
叶菀冷笑,将蓝雪衣上下打量了一番,“天师来的可真巧,我才刚与孙美人说了几句话,您就这般风风火火的赶来,莫不是怕她对说什么吧?”
蓝雪衣知道自己这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瞒不过叶菀,索性承认道,“我是来的急,不过却是怕孙美人伤了贵人所以才匆匆赶来,如若再出事,贵人在皇上耳边添上一言,孙美人怕不止会在宫中会住不下去,可能连命也不保,有些话作为臣子本不该说,可贵人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叶菀面上一阵青白,没有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如此不堪,负气道,“天师既然知道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你怎样想是你的事,可我没必要为没做过的事情担责!”
见她盛怒,蓝雪衣也似察觉到言语过重,极不自然的说,“萱贵人教训的是,微臣以后定当谨言慎行。”
方才收了银钱的两个内侍,这时才急匆匆地跑回来,一咕噜的跪到蓝雪衣近前,语无伦次的求饶,“天师开恩……奴才们一时鬼迷心窍……”
蓝雪衣却看也不看他们,只冷声说道,“去宫正司各领五十杖刑,以后也不必回松青阁了。”两个内侍闻言登时面色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