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着笑说,“娘娘不用过于担心,只是个六品的贵人罢了,能成什么气候,娘娘若想处置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沈千依冷哼一声,“说的容易,你有办法处置一个给本宫看看!皇上现在拿她当宝贝,依本宫看早晚有一日会越过你去。”
“嫔妾区区一个顺仪,哪有权利处置嫔妃呀!”李瑾面露不忿之色,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也没预料到,直至叶菀奉旨侍寝那日,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了,心中对叶菀的恨意又曾了一分。
沈千依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没那个本事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还学人家争宠?也不垫垫自己有几斤几两!如今给别人做了嫁衣,心里舒坦啦?”
李瑾被沈千依骂的脸色一阵青白,可又不敢反驳,只得厚着脸皮说,“娘娘不必生气,为个小贱人气坏身子不划算,您还不知道皇上吗?也就三天的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谁还会记得一个小小的贵人,到时候娘娘再发落了她不就轻而易举了吗?”
沈千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扶着额头说,“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人在宸佑宫你就多看着些,皇上若只图一时新鲜是最好的,可有一点,决不能让她有孕,如今皇上子嗣单薄,大殿下弈成出身微贱不足为虑,能和奕轩争的只有荣夫人的儿子奕卿,若是再多出几个来……”
沈千依叹息一声,疲惫的合上双眼不再说话,李瑾张了张嘴,最后下了决心似得问道,“奕轩的身体好些了没?嫔妾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话声未落,沈千依突地睁开双眼,厉声喝道,“奕轩也是你叫的?”
李瑾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娘娘赎罪,嫔妾一时失言,真的不是有意的。”
沈千依沉下脸,凤目中寒冰四射,冷冷的说,“李顺仪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说话做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二殿下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以后也不必总往本宫这请安了,把你该做的事做好。”
李瑾颤颤巍巍的起身,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退出了凤仪宫的大门。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身上,可李瑾还是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一般。
宫女握上她微颤的手臂,不忿的说道,“皇后真是欺人太甚了,二殿下本来就是您的孩子,现在却生生的骨肉分离,这天底下哪有母亲不能看亲生孩儿的道理!”
李瑾惶恐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在这也敢说这种话,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宫女也觉得后怕,贴近李瑾的身子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两人只顾着急匆匆地赶路,却没有发现身后的树丛中闪过一个人影,那人影见她们走远后方从树林中出来,转身进了凤仪宫。
沈千依依旧坐在金黄色的凤鸾金座上,单臂拄着额头凤目紧闭峨眉微蹙,神色十分疲惫,殿中站着寥寥数位宫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如夜中的野岭一般寂静。
窗外不知哪来的猫儿,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沈千依张开双眼,看到身侧端着茶盏的女子,说道,“是宜凌啊!你怎么来了?快坐吧!”说着又瞥向一旁的宫人,“宜贵嫔来了也不知道叫醒本宫!怎的这样怠慢?”
按理说求见皇后的宫嫔需先通报后才能入内,可沈宜凌是沈千依的表妹,两人关系十分亲近,宫人们自然也不敢以一般嫔妃之礼对待。
沈宜凌拦了欲请罪的宫人,笑道,“娘娘别怪她们,是嫔妾不让通传的,嫔妾见娘娘睡的香,所以才不让她们叫醒您,现下天气越来越干燥,娘娘先喝口暖茶润润喉吧。”
沈千依接过茶杯清啜了一口,拉起沈宜凌的手亲切的说,“咱们是自家人不必拘束,就像小时候一样叫本宫姐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