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净利本是在张景瑞手下做事,近些年张景瑞的身体越来越差处于半退养状态,大部分差事也就都交给了董净利。
见叶菀走过来董净利打了个千儿说道,“常在出去的可真早,奴才下了早朝就往这赶还担心常在没有起,没成想常在都已经出门了。”
叶菀虚扶了他一把,笑道,“公公怎么来的这样早?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头顶两只喜鹊欢叫着飞过,董净利看见后满脸喜色的说,“连鸟儿都来给常在道喜了,皇上今儿下早朝时吩咐奴才说,晚上酉时请常在到清月芙蕖一起用膳,常在今晚在可要好好准备了。”
清月芙蕖是华宫中风景最美的地方,尤其到了晚上,一轮明月照在曲折蜿蜒的芙蕖中,暗香浮动花影交错,犹如人间仙境,一般的嫔妃没有皇帝特令是不得进入清月芙蕖的,能与皇帝在其**度**被视为一种荣耀。
叶菀红着脸低下头,说道,“有劳公公了,大清早的就来走一趟,公公事物繁忙我就不久留了,文馨替我送送公公。”说罢亟亟的走入院门,看似害羞的少女,可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面上却是一片漠然。
看着叶菀离开的背影,董净利笑着说,“都怪奴才说话没遮拦,害常在脸上挂不住了。”
文馨往他手里塞了个金锭子,董净利忙推辞道,“姑娘这怎么使得,奴才哪敢收这么大的礼。”
文馨笑说,“我们家小姐脸皮薄公公别见怪,日后需公公提点的地方还很多,公公若是不收,我们小姐可要不安心了。”
董净利犹犹豫豫的接过,“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后常在若是有难处尽管找奴才就是。”
送走董净利,文馨到寝殿给叶菀回话,寝殿中一片静默唯有窗棱上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叫,叶菀垂头坐在软榻上,慵懒的倚着软靠神色淡然,与方才在院门前的羞涩判若两人。
文馨小心的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不高兴?这不是咱们一直盼着的一天吗?”
叶菀微微叹息,许久才开口说,“我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没要紧的事就不用来回了。”
文馨张口似是要说些什么,可想了想后还是悄声退了出去,语彤因为担心一直站在门口,文馨冲她摇了摇头便拉着她一起离开了。
太阳的光辉慢慢变暗,一天过去了寝殿中依然悄无声息,语彤和文馨站在寝殿门口,时不时透过门上的雕花镂空向内张望。
秋言端着不知热过多少遍的冰糖燕窝走过来,低声问向文馨,“还没有动静吗?”
文馨沮丧的摇了摇头,前倾了身子刚想贴在门上仔细听听时,门内却传来叶菀疲惫的声音,“都进来吧!”
语彤听见了立刻打起精神推门而入,却在看在屋内的情景时愣在了门口。
“怎么不走了?”文馨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可越过语彤看向屋内时也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屋内被翻的不成样子,衣服首饰扔的到处都是,几乎快看不出屋中原有的摆设。
秋言将燕窝放在桌子上唯一一处干净的角落,说道,“常在怎么自己动手挑选衣饰?唤奴婢们进来做就可以了。”
叶菀从换衣的屏风后走出来,着了一身淡紫色绣梨花银丝滚边宫装,衬得面庞娇嫩欲滴,面上未施脂粉,三千青丝披散在脑后如飞瀑一般。
语彤上前扶住叶菀笑着说,“小姐平日里就是不爱打扮,若是装扮起来真叫六宫粉黛无颜色呢!”
叶菀笑嗔了她一眼,“油嘴滑舌!快去找找入宫前打造的那套赤金嵌玉的梨花头饰,怎的就是找不到了呢!”
文馨回道,“那套头饰金贵的很,奴婢给您单放起来了,常在平时都不戴,当然不知道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