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德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儿的不同,开始花重金悉心培养,这次宫廷破例在民间选秀,他在其中也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见信送出,叶菀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叶伦德这个人虽然人品有些欠缺,可办事的能力倒是无人能及,事情只要交到他手里便可放一万个心了。
折腾了半上午叶菀觉得有些困倦,正准备小睡一会儿时霏儿进来通报说,皇后身边的内侍江寒过来了。
叶菀迟疑了一瞬吩咐道,“说我受了惊吓身体有些不适,让他到寝殿来吧。”
没一会儿霏儿便领了几个内侍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太监袖口和衣襟皆镶黄边,是专门伺候皇帝皇后的黄门内侍,想必就是江寒。
叶菀欲起身相迎,江寒急走几步至近前躬身道,“常在身子不爽不必劳烦起身,奴才问几句话就走。”
语彤搬来一个椅凳给他坐下,叶菀扶着胀痛的前额,开门见山道,“江公公此来可是为了昨夜之事?”
江寒微一怔楞,随后含笑说道,“常在所猜不错,奴才正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来询问昨夜之事。”
叶菀挺直了身子,让自己看上去有些紧张,“公公既然奉了旨意那便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江寒随和的笑了笑,“常在客气了,皇后娘娘只是让奴才问问,昨夜常在这里可曾有什么异样,听见响动后有没有出去查看?”
叶菀早已在心中想好了应对之言,却还是装出一幅惊惧的模样,惶恐道,“昨夜那种阵势我平生都未见过,只顾着锁好门窗守在屋中,那还敢出去查看。”
文馨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在屋中就看到外面刀光火影的,我们小姐受了惊吓,连早膳都没吃呢!”
江寒点头道,“皇后娘娘料到各位主子会受惊,就让太医随奴才一起来了,常在不如让太医瞧瞧吧。”
其实早上喝了药后便已无大碍,可叶菀知道皇后是有意试探,便受宠若惊的应了下来,暗中催动内力扰乱心脉,太医摸了她的脉象后果然说道,“常在脉象杂乱确是受了惊吓,吃几幅安神温补的药就没事了。”
见太医也这么说,江寒不再怀疑起身说道,“那常在好生修养,奴才一会儿就派人将药送来,至于侍寝的事常在就不必担心了,皇后娘娘说刺客之事未查清前宸佑宫的人就都有嫌疑,等事情查清楚还了各位主子清白后再行安排侍寝事宜。”
送走江寒后紫竹轩中一片阴云密布,所有人都哀声叹气的,只有叶菀像没事人一样安心的吃着糕点。
宫中没有侍寝过的嫔妃不能算真正的主子,地位比宫人强不了多少,秀女三年一选新人会源源不断的充入后宫,侍寝之事脱的越久希望就越渺茫,历朝历代都有数不清的女子被遗忘在宫墙内寂寞孤老。
不过叶菀并不担心,沈千依越是处心积虑的对付她,说明司徒萱这个名字对景玄的影响越大,如果景玄早已将前世的她忘了,沈千依又何需如此劳师动众呢?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千依似乎还是没明白,有些事不是极力掩饰便真的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的。
叶菀望着院中开的正艳的海棠,嘴角擒起一丝笑意,如此也好,就让沈千依自认为一切都在股掌之中,暂且得意几天,待到她出头之时再一较高下,前世惨败收场皆因心存太多善念,这一世重新来过她绝不再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