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表面上只是上官霖想要祭祖,白家旁支这般的不依不饶,似乎稍嫌不近情理。但实际上,这是上官霖想要扎根在白家的一次绝妙筹划。一旦他被准许祭祖,那就明摆的向世人宣告,他是名正言顺的白家子孙!到时候,如果白士中这个嫡孙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英年早逝,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走白家百年来积累下的权力,让整个家族从此易姓。
这算盘打得真响!锦瑟将眼底的冷笑掩饰在淡淡的笑容里,她想,阴狠狡猾的白士中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这只老狐狸怎么还不反击?亦或是……要自己代他说话?
她眯起眼睛,瞧了他一眼。可他竟然对四周的纷乱毫不在意,正在好整以暇地摆弄着手里的玉佩,偶尔抬头,目光一扫,似乎对这样的纠纷茫然不知,可就那一会功夫,他又与锦瑟对视上了。
他的眼睛,如一片幽深无波的古井,在这片深不见底的井水中,一切阴谋诡计、虚伪奸诈都无所遁形,放佛天生有狐狸般的嗅觉和洞察力。勾起的嘴角,弯成柔美的弧度,略带讽刺的耸耸肩膀。
再没得到他的指示,锦瑟不敢轻易张口,这时,就听白老太君将拐杖狠狠地摔在地上,金石相撞发出刺耳的噪音,伴随着她中气颇足的震怒:“你们这都是要造反不成!”
祠堂前义愤填膺的白家旁支,瞬间化外鸦雀,再无声音。各个低眉顺眼,两手抄在袖子里,仿佛刚才不是他们在吵闹。
白老太君沉吟半响,向玉阶下的白士中道:“士中,你是怎么想得?祖母想听听你的意见!”
众人见状,全都侧耳倾听。毕竟白氏旁支喧闹纯属是为出口平日里穷酸的恶气,上官霖是不是白家的人对他们没什么实际影响,但这对于白家的嫡子白士中来说就不一样了,这关系到他将来能否顺利的接手白家偌大的财富!
白士中弹弹衣襟,笑容里没有任何阴郁,明媚的好像今日的春光,“霖表哥想祭祀白家先祖,是表哥的一片孝心,士中身为人孙,怎么能出言拒绝呢?”他不仅没反对,反而走上前亲热地拉住上官霖的衣袖,“表哥,这边请!”
锦瑟的瞳孔慢慢收缩,里面寒光尽敛,她看见上官霖只是点点头,毫不推辞地站在了白士中身前,也就是白家男子最尊贵的位置。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样充满火药味儿的暨越让祠堂前的空气里流溢出尴尬的氛围。锦瑟不明白白士中为何对此不闻不问,只不过,她需要听从他的指示。
“表嫂!”锦瑟微微一福,走上前笑盈盈地携着李青君的手,让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李青君报以微笑。
白老太君虽然觉得外孙竟站在了嫡孙面前有些过分,但见白士中一副笑脸,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便不再开言,只是示意司仪祭祖开始。
司仪轻咳一声,扬起长鞭静道,运起浑厚的嗓音,高唱道:“今黄道吉日吉时,白氏子孙谨以周公之雅乐、四时之花卉、丰盛之佳肴、醇美之清酒,恭敬列祖列宗。”
白玉阶前以白老太君为首的白氏子孙尽皆跪伏于地,垂首倾听。
“吾祖生逢乱世,逐鹿于天下,英雄豪杰,海内共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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