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声询问但仍问道:“哦。萱嫔主子的人,即是被派来办差又怎么会迷路啊,难道你第一次给主子送东西,还有给谁送东西啊送的什么呢,今儿要是说不清楚我就给你送慎刑司去。”正说着话就听见旁边有人发问回头瞧是哪位柳才人正欲说什么就又有一位秀女小主凑了过来,心道今儿这是怎么了人们怎么都喜欢扎堆儿呢,“奴才见过才人小主。”
侍秋见得同宫的柳才人,屈膝作礼。
“奴婢给才人请安。”
闻那人要将自己送入慎刑司,心中也有些怒火,但听得那秀女对他恭敬之意,好似是储秀宫管事儿的也不好得罪,只能撇撇嘴,言,“是奴婢,忘了问侍夏姐姐这些东西是给哪位秀女小主的了。不知才人可知道,昨日与我家主子与哪两位秀女品茗的?”恭敬的在柳才人面前低首轻寻。
晨,用膳罢,秦伊墨整顿衣裳,轻行缓步移至窗边。推木窗,杏眸微眯,一晃眼倒是入了二月,虽冷却停了雪。二月了,瓜叶菊正开,抬手唤来人“这几日看何时去花房那拿些瓜叶菊,嗯…顺带拿些花籽”往前未曾养过瓜叶菊眼下闲着也好养来解闷。正欲让人离,略思复添“切记询问好了瓜木菊养殖法子”人离,倒也是静下心瞧着窗外,有孕期间注意事项颇多,这些个花花草草虽不起眼倒也是有害有利,不过总也得提个心眼。披了衣莲步移至屋外,打量几眼院子,“这几日将这块空地收拾了,也好种些花草。”微顿,“花草先去问过太医再种下”多一分心也好。抬首望天,今日倒是好天气,微叹气复而入内。
柳絮儿闻人言说是萱嫔身边的人,复仔细打量一番,原是婢子侍秋。“不必多礼,公公,这人的确是萱嫔身边的贴身侍女。”自己也是去那的,拉过皎皎,轻道“一个是这位,另一个你随我来便是。”引人到傅氏住处,就是这里。
小安子听言才知是自己误会了便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但见她面上几分怒容心里道这小丫头蛮倔的,“既然是这样,哪倒是奴才多心了,奴才告退。”转身离。
韫裪听人话也不好插嘴便立于一侧听着,想着那事儿听见了管事公公的话儿也是微欠身瞧人离,转眸瞅见柳姐姐拉了自己也是忙牵着人手跟着人走。跟着柳姐姐一行至了傅氏门前,听了人话也跟着颔首道:“也不知傅妹妹可还起没。”
侍秋一听闻是面前这位小主,心中马上松了一口气。
随两人一同去了,进屋,将盒中膳食呈上,低头行礼。
“见过两位小主,这是我们家主子让奴婢送来的糕点,因着奴婢迷路,送来晚了些,有些凉了,还望小主不要怪罪。”
韫裪正说着便见了傅氏那处门启,也是跟着进了屋子瞧见人行礼忙不迭的扶人瞧着那糕点也是精致得紧,许是因着刚出炉还带了余温散发于空中的味道闻着便让人喜欢,面上带了抹笑意行了一礼,“宫规严谨臣女不便亲自去昭和谢恩,劳姑娘替臣女谢过萱嫔姐姐。”
“这倒春寒果真是厉害”桔梗摩挲着手进来,后头月影跟着捧着清淡的蔬菜粥
“小主,您好歹吃点,要不然这孩子也受不住”月影近前端着粥来喂,倚着床榻,轻轻摇了摇头,已然无力气再去推开人递过来的汤匙“一会儿吧”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这几日害喜的厉害,竟是吃什么吐什么,这精气神都给熬没了,人也瘦了一圈。”太医来看说是无妨,也不知是真是假,着实是难受,桔梗几次想去禀告爷和姐姐,都被拦了下来。许是再过两日就好了,如今倒是好,闭门不出,倒是与世隔绝一般。
侍秋见这新秀性子也跟自家主子极像,也是亲切,回以笑颜。
“小主的话,奴婢自然会带到。”
复又再屈膝行礼,
“若小主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正面对着小主们,弯身往后退出屋外。
柳絮儿见人欲走,便颌首。面向傅氏“人已带到,我们就不打扰了。”言毕执起皎皎之手拉朝她屋里去,找一处坐下,轻道“最近可好?”示意凝芷将荷包呈上,“这是我亲手绣的,里边装了些许的薄荷叶,可以提神醒脑,你且带上。”
屋内本就朴素,昨儿折了几枝春花聊添春意。正摆弄着,便有人敲了门进来。傅砚心放下了手中的剪子,取水净了手,谢了礼道“有劳两位姐姐了。”待送走二人,挑了挑暖炉的火星子,笑着道“大清早的我就听见鸟雀鸣叫了,原是贵客来了。还请姑娘代傅氏谢过萱嫔姐姐记挂。劳驾姑娘走这一趟。”走向屋内继续裁剪枝叶
韫裪见人行礼告退也是欠身目送人离,转而瞧着内室几人笑言:“不打扰傅妹妹了。”那厢瞧了陌霜归招手示意其近前端了一碟糕点先行回了阁里。这厢瞧着柳姐姐递来的荷包小巧精致,细细嗅着清新醒神,执了人手笑,“谢谢姐姐。”
柳絮儿将斗篷置放在榻上,笑道“小玩意不必客气,妹妹入宫后可还习惯?”将手覆之。
韫裪将那荷包佩戴于身顺着其上流苏满是欣喜,“皎皎很喜欢。”复听人话也是一怔愣随即笑着握着人手,“入宫这么久姐姐对皎皎这么好,教导姑姑也都和善,皎皎习惯了。”偏首转眸觑着人笑,“那姐姐呢?”
柳絮儿闻其言,满是欢喜,顺着人的流苏,拂过那荷包“你喜欢就好。”覆之握紧,闻人言苦笑道“我?既来之则安之。不习惯又有何用?我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命运不能把握在自己手中,只望下辈子投胎到平常人家安安稳稳一辈子就好。”
窗外雪已停了,怕是奴才们正在打扫路上积雪吧,程佳夏槿想着这几日绣的荷花手帕,这“荷花”一直不如人意。想着萱嫔的绣功上好。便去讨教一番,穿上桃色撒花旗装,围上兔毛围脖。翠果打着伞和我前去东偏殿。
见东偏殿奴才打扫这门前积雪,一侍女前来引路,进了内殿。“妾参见萱嫔,萱嫔安。”
瓜尔佳可沁见暖阳,站于窗边摆弄馨贵人送来那盆栽,轻洒了些米水,往太阳下稍移。
侍夏将槿常在引了进来,便坐下,颔首让其免礼。拉了坐下。
“妹妹这来可是有事?”
许久不见,其倒也容光焕发,稍显成熟丰腴,也不似当初那般娇羞小女孩了,禁不住手帕掩了唇笑。
“妹妹,胖了些。”
忙活了大半日将院前空地摆上了花草,顿时屋内倒是冷清了不少,孕妇到底是尽少碰花为好。窗外雀鸟喈喈,扑朔盈盈,秦伊墨接过一旁递来汤药一口闷下复而抿水,抬眸扫过案前香囊,忆起是那日槿常在相赠之物。
“清娆,陪本嫔去昭和宫走一趟。”言罢,唇角微扬莲步移至门槛边系上斗篷,人在一侧阻拦,这几日来闷在屋内虽说清幽却也是实在无趣得很,这一个个小丫鬟皆是看着更难说能出启祥宫门。“出去走走对这腹中孩儿有好处,得多活动活动,若是不愿那本嫔自个去也无妨,自然是识得路。”见劝阻无用,琉嬅也不放心,留下了清娆亲自随自家主子前去。
身后之人蹐步而行,入了二月雪水融化,宫道两侧倒是少了那日雪景。昭和宫,细细想来萱嫔也是住在那处,虽与人无颇多交集不过倒也是在宴上见过几次面儿,侧身与琉嬅低语,得知人便住在昭和东偏,槿常在则是西后,一东一西倒是两处。
至宫门,止步微顿,复携人往西后走去,至殿内闻人言是槿常在刚去了东偏,也正好去瞧瞧萱嫔。至殿口,冒然前来便遣了人先行通报声,适而入内。
韫裪垂了眸色瞧着人手不语听了人句句道明利害缘由心里终是晓得昨日她所唱言“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戏文凄凉婉转的缘故。抬眸握了人手欲要劝慰可想起自己的境地却是怎也张不开口,半晌方抿唇扯了抹笑意道:“姐姐,有皎皎呢。”她的眸中难掩的倦怠而我困在这储秀万事上半点帮不上忙,我无法许诺往后与人安稳度日以求来生,因我自知哪些愿望于着自己太过渺茫,我先下唯一可以保证的便是这段情谊和对着姐姐初心不变的皎皎。
程佳夏槿见人如此打趣我,佯装生气到“好呀,姐姐取笑我,看来日后有好的香料,胭脂我也不给你。”话完还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瓜尔佳可沁正与槿常在玩笑,闻侍夏禀道是莞贵嫔至。
心思流转,这也无过多往来,且听闻莞贵嫔已孕有三月了,突然至昭和里,这边也未准备。起身微整仪容,与槿常在一同踏出宫门相迎。膝身作礼。
“妾请莞贵嫔安。”
柳絮儿闻人言语倒是触及了心中那块柔软,心中万分感慨,眼圈红红,却不掉泪。只是红着眼道“对啊,我还有皎皎。”抚过人脸庞,轻挑起那散落下的青丝鬓到耳畔。“只愿我们能平安就好。”瞧着时间不早了,起身将那斗篷系上。“时辰不早我且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与人道别随即出了储秀回至宫中。
未入门便见二人前来相迎,凝睇片刻,勾唇淡笑,“无须多礼,起来吧。”三月的身孕身子倒还未臃肿得很,跨过门槛往内走着。“倒是本嫔来得突然,萱嫔可别怪罪才是。方才去寻了槿常在,闻得下人言是在你这便一同过来瞧瞧,倒也是许久不见你了。”至殿内至主位,微敛袖入座。
“说来我们也是很久没好好聊过了,想来也是各有各的事忙,不过今日可要好生说道说道。”程佳夏槿笑盈盈的说着,拿起桌上的热茶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