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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树下两位人儿,瞧这背影倒是眼生,又见衣色想来也是新封佳人。略苦笑。此时琉嬅也不在身侧自是不知所谓何人,也却往前去。揣紧了暖炉,淡笑起言:
“小主好文采,开口便是诗文,想来定又是位才女”。
她至人跟前,微打量。
程佳夏槿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莞婕妤,俯身行礼到“妾参见莞婕妤,莞婕妤安。莞婕妤的才女妾不敢当。”
“免礼”莞婕妤抱着暖炉,走至一侧梅花,柔薏轻抚花瓣,淡淡清香。“何来敢当不敢当,你呀便别谦虚了,更……无需这般拘谨”淡笑道“倒也是眼生,不想你也识得本嫔。敢问小主芳名?”
程佳夏槿见莞婕妤这样说话,心中就慢慢放松了下来。“回莞婕妤的话,妾的家父是翰林院杜撰。妾名程佳夏槿。”以礼相待。
“程佳氏。”莞婕妤微颔首喃言,回过神,言语温和,将手中暖炉搁入人手,“天这般凉也不记得带个暖炉,手都冻着了”。一脸柔和,见人依旧这般以礼待人也未多加言语,淡笑然。“入宫可还习惯?”
“谢莞婕妤挂心,入宫妾很习惯。”程佳夏槿拿着她递来的手炉对她会心一笑。“妹妹平时就喜欢做些胭脂,香料这些小女儿家的玩意。那天给姐姐送去”。
“习惯便好。哦?胭脂香料?这些个倒是得心,可等着妹妹送来”莞婕妤看着人儿,倒像是在看自个初入宫那会,也如人这般拘谨得很,处处谨慎。可这一晃倒是看清多少自个也不知那时风光之人眼下不还是被这一批批新秀取而代之。她嘴角微扬,冷笑。
莞婕妤略觉失礼,淡笑,转眸瞧向他处。“今年梅花倒是开得盛,想来定是为了你们这些个秀儿迎新着呢。这入了宫若是孤身一人倒也不好过,若是在储秀时有那一两个称心的姐妹便多往来些,有利无害。”言语中自是嘱咐人儿,这个个新秀若是一一这般倒是笑话,偶见几个得心可人的便也说上几句倒也不是不可。“本嫔倒是啰嗦了,闲时遇人便这般叨扰,怕是让妹妹笑话了”。
“谢姐姐指点,妾初来宫中,脚步没站稳,认识的人又少,能想现在与妾说说话的也只有姐姐您了。这大冬天姐姐的一番情意当真暖和。”程佳夏槿道。
“冬日天冷,多穿衣,自个身子要紧。本嫔不喜阿谀奉承之人,但若是真心实意启祥大门一直开着,来者不拒。”莞婕妤自个倒是无何念,若是扶持照顾几个人自是可。秦氏一族也是安分自是无需分神惦记,入宫前爹爹只道自个照顾好便可,若是能得人喜也算是个福气的。轻折身侧花枝,摘下那瓣瓣梅花,洒落一地“落红并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罢。妹妹是个聪明人,自是知晓日后该如何走。”
“那本嫔可在启祥等着与妹妹一叙”莞婕妤将手中梅枝搁至一旁,微扫肩上落雪,毕,淡笑复言“倒是出来许久,本嫔先行一步,梅景佳人倒是梅园一美。”言罢,离。
“妾恭送娘娘”程佳夏槿恭敬行礼。待莞婕妤走后,一人在原地待了会,看着梅花,勾唇一笑,心想:莞婕妤,但愿是个可靠的。
瓜尔佳可沁晨起,由侍夏服侍了更衣,坐于镜前,故将昨日宁福晋所赠之钗递于侍夏。
“小姐这………”
瓜尔佳可沁抬首微视,轻笑以道,“无妨,我也想试试,戴这钗是何感觉…”窥镜,见得侍夏踌躇片刻便将那钗轻插入发髻,颔首便不做他想。见了门外的侍秋,见这丫头毕竟跟沁媮进宫前也是府中之婢,好歹也算自己人,又与侍夏情深,现也只有自己能护她些许便留下了她在昭和。此刻便让她与侍夏一齐,将昨日长兄托人送进宫的一些新疆瓜果与后殿的两位才人送去。
好不容易又来了波秀女,这日子仿佛又多了些生机。敏嫔意喻是选几个秀女慢慢培养着,以后也算是自己的势力。既然做不到独秀一枝,那么平分春色中自然越多是自己人越好。有了这个念头便踱步至储秀宫,由教引慢慢瞧着这些秀女们。
顾清墨午膳过后柔夷捧了一本书阅读,书香味儿拂面而来,冬日的阳光愈来愈强烈,想着出去逛逛罢整日闷在房里也不好,披上裘衣打开了门,阳光射到了眼儿挡了一下。
她眸望着积在地儿的雪想起去年冬日在府里与丫鬟玩耍,得知敏嫔来此莲步移去幸好赶着及,低着头并没有说任何话语。
一个个如花儿般明媚,模样都是极好的。今个儿正大光明的来储秀宫,那群秀女自然遮住往日的德行讨出乖巧的模样。敏嫔兴致恹恹地随手指了个秀女:“叫什么名字?”
顾清墨低着头,故意遮掩容貌。此次敏嫔来此也不就是培养几位秀女当棋子为其效力罢了,自己自小善良纯真这深宫的污水也不想踏,希望自己不要选上,只闻鹂音怕是选上了何人却不知是自己旁边的秀女碰了一下,提醒自己才懵懵懂懂抬起头来发现是自己,莲步走前去端正附了俯身,清音素云眼神清冽“回敏嫔,臣女乃顾氏之女顾清墨,”心里有些慌。
敏嫔淡淡应了声,有婢上前放上软垫,方落座在苑中石凳上。睨一眼秀女,原是个汉人女子。都说汉人女子有着柔情惬意,模样更是水灵,瞧瞧后宫几个汉人女子就知道了:“抬头给本嫔瞧瞧”。
顾清墨心里十分忐忑,若真选上了也就真要踏那深宫污水,若不是奉家父之命前来选秀,不然此时此刻还在惬意与侍女闲聊何来现在如此害怕?慢慢抬起了头手紧紧握着眼神清冽,勉强笑了笑。
敏嫔怀中抱着的铜炉热气凝了冰冷散出淡淡烟色。入宫五月自然不是每日闲情逸致可说的,抬眼去看时清冽双眸那般耀人,可那一分勉强也了然于心。四周肃然,再望其他秀女也不过尔尔。回神:“你在害怕?”
清脆之音入耳,她看出来了,怕是这趟浑水必须要踏了,顾清墨只愿平安便好,努力的平复心里既然入了这深宫逃也逃不掉的,阳光射着背面,“没有……”
敏嫔心中摇头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缓缓起身将手炉换成了手套:“炉子凉了,走吧”低声吩咐教引让其他秀女都散了,看向那女:“你也好生回去歇着吧”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