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闻人笑很听话地再伸手去拧他的腰。好像手感不错,有点拧上瘾了。谢郁恼怒道:“怎会有你这样动手动脚的女人!她怎的没擅离职守,她在你流鼻血的时候不知去向,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闻人笑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收了回来。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冒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毛毛虫在挠似的,痒痒悸悸的。
闻人笑佯装无事地耸耸肩,眉眼染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很关心我。”
谢郁不去看她,静静道:“都是太子的意思。”
傍晚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谢郁和闻人笑之间难得的沉默,沉默当中又带着一点别样的难以捉摸的气息。
树上的蝉总算有歇一歇的架势了,不如白天的时候那么吵,但谢郁看着闻人笑懒洋洋地趴在窗边的时候,却感觉越发燥热了两分。
他们之间,正像一坛酝酿着的酒,慢慢发酵,每一天都发生着不同的变化。
谢郁觉得这种变化让他略微烦躁以外,还多了一丝不知所措。他看了闻人笑的背影半晌,那绛紫色的裙子衬得她身影也有些深邃,晚霞在她周身淬了一层淡淡的光亮,她披在肩后的头发像匹黑布一般柔顺润滑,整个人很静谧,这样他也就没有要去打扰的必要,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不想闻人笑却突然出声问:“你说太子,他很关心我吗?”
谢郁脚下的步伐凝了凝,沉吟道:“我是想吧。”
“他在和我捉迷藏?”
“大概,是最近有点忙。”
闻人笑点了点头,不辨喜怒道:“他们皇二代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吗?自己很忙,以这个借口,就可以把我关在这宫里这么久,要是他一直很忙,想不起来我,是不是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谢郁愣了愣,半晌道:“并非是没有想起来你,不然,太子也不会处罚白芷。”
“那你说说他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闻人笑缓缓回头,琥珀般的眸子落在了谢郁的身上,谢郁脸上的表情莫测,闻人笑又道,“你在宫里不是一个很高级的官么,约摸是常常能够见到他,你若是见到他了,不妨帮我问一问。”
“好。我帮你问问。”他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闻人笑,“大概,太子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敌意。或许留在宫里,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你是说,太子把我留在宫里,还是想保护我么?因为我和他传绯闻的那件事?”闻人笑云淡风轻地笑笑,道,“就算是和太子传绯闻,我闻人笑也认了,还能占点儿太子的便宜,但我也不想一辈子留在宫里。况且,我闻人家的二小姐闻人雪,听说是早已内定好的太子侧妃,既然有了她在,还需得有我在的份儿么。”
谢郁不再多说什么,大步跨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远。闻人笑透过窗棂,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有些清冷地,生气地。
却不知道他为何要生气。
就算闻人笑和太子产生了纠葛,弄得声名狼藉,除了太子往后有可能都再也嫁不出去,即使背着这样的风险,她也不愿意嫁给他吗?
后来一连好几天,谢郁都没再来看闻人笑。闻人笑清静之余,总觉得仿佛又缺少了点儿什么。
月明星稀的夜里。
闻人笑吃饱了饭以后,照例躺在院子里的凉椅上,默默望着苍穹里的繁星。她凝望得久了,好似还能看见星子一闪一闪的,委实十分漂亮。
闻人笑忽然就从凉椅上坐了起来,满肩的长发微微飘拂。然后她回头望了望檐角四飞的屋檐,那月光仿佛给屋檐划上了一条分割线。
她二话没说,站起来就问宫婢要了一架梯子,架在那高高的墙上,开始手脚并用地爬梯子。
下面的宫婢吓得浑身冒汗,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在下面一个劲地说道:“闻人小姐,奴婢求求您下来吧,那么高,好危险的……”
正巧谢郁今天晚上过来,刚好撞见了这一幕。彼时他一抬头就见闻人笑正爬了一半,而下面的宫婢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无头乱转,便冷声问:“怎么回事?”
宫婢一听,魂出蹊跷,当即吓得转身就跪了下去,哆嗦道:“闻人小姐……她……她要了梯子……”
谢郁根本无心听宫婢说下去,径直越过她往前走去,站在闻人笑的长梯下面,问:“你在干什么?”
闻人笑气喘吁吁,闻声停了停,略略回头往下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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