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律这一段时间忙得抽不出时间去帝都。
这么多年,颜律几乎没有过这样焦头烂额的时候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事业上的事,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让蓝颜频频遭遇麻烦的人。
蓝颜频频遭遇麻烦,就是生意上和颜律交集并不多的梁业炜都看出些端倪来了,再那么一打听。这下可好,梁业炜是一身的冷汗。
别的且不说,能请动那一位,还就为给蓝颜找点不痛快,除了自己老爹不作他想。
梁老心里是门清,人瑞、人睿。这年纪到了,用心看人比用眼睛看准得多,更何况是自己生的种,这些日子还能不够梁老明白自己的儿子媳妇就是小宝和颜律的帮凶。
梁业炜忐忑了几天也没等到老爷子的兴师问罪,实在是心里烧得慌,这么坐立不安还不如老父一顿教训来的痛快。
“爸,那什么……您最近身体要不要紧啊?这生气归生气,可千万别……”
梁老皮笑肉不笑地看住了他。
梁业炜直挠头,实在是扛不住老父的目光,求饶道:“爸,你有事说事,就是打我也成啊。别这么看我。”
梁老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早之前胆大妄为的劲儿去哪儿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伙人,大的小的,可都打着瞒他一辈子的主意!也不想想,若是小宝下半辈子没个正经着落,他那脚能踏进棺材里吗?
见他不说话,梁业炜知道他爸心里是真有气,但能忍着没对他发作,大概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严重。可既然不那么生气,为什么又对颜律出手?梁业炜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顶着梁老的目光,涎着脸喊了声:“爸。”
梁老叹了口气,他不掩责怪地对儿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处理事情才能稳重些?这样的事情能草率吗?生意上的事情也就罢了,小宝可是你姐姐唯一的儿子!”
梁业炜一听,稍怔过后心里就是一喜!父亲对小宝和颜律的事情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啊!
梁业炜顺着杆子往上爬,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爸,小宝可心疼您的。您别怪他,这事儿也不是他成心让您不好受的。”
还用得着他提醒?梁老扫了他一眼,往门口一指,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梁业炜只装作没看见,嬉皮笑脸地凑上去给他的茶杯换了热水,小心地试探道:“其实颜律那孩子也不容易,爸,小宝那模样你也看在眼里的吧?小宝能像现在这样快乐,那颜律至少得占着一半功劳的。”
见梁老没反应,梁业炜打算再接再厉,可再说一句“我相信颜律以后也能……”就被梁老瞪住了。
梁业炜闹不明白了,这不是不反对来着,怎么对颜律和仇人似的。他也不是会含蓄的人,直接问出来了,“爸,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知道你肯定生颜律的气,可小小惩罚一下也就算了,要是闹太僵,到时候恐怕要惊动小宝的。”
“你这话是在威胁我?”不管儿子怎么解释,梁老也没听的心情,他拿起书直赶他,说道:“要是颜律也像你这么蠢,我看他也配不上小宝。”
梁业炜一头雾水,出了门,对着急等待着结果的杨宛青摇了摇头。
拉着她,示意回房间再说。
一进屋,杨宛青再耐不住了,“你光摇头做什么啊?爸他说什么了?”她原本还担心里面会打起来呢,连老爷子常用的药都捏在手心里了,可左等右等愣是连一个响声都没听到。
梁业炜将老爷子的态度说了遍,末了,问正在沉思着的妻子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看爸心里透亮着的,也没反对,怎么就像要毁了颜律的事业一样。”这么多年,虽然也听闻过父亲在商场上手段超凡的名声,可真没见他这样对付过什么人。
杨宛青道:“会不会是爸想出些难题考考颜律?”
“不可能。”梁业炜摆了摆手,“颜律什么本事,什么品性,爸一路看过来的,怎么可能不清楚?事业上,颜律根本无可挑剔。你没听爸以前总夸他吗?”
再说了,要试探的话,接连的事故怎么看着也太过咄咄逼人了。
“那爸这一手到底什么意思?”
“我要是知道,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吗?”
夫妻俩到最后都没琢磨出父亲的用意。
而颜律同样是。
不比梁业炜夫妻,颜律无从得知梁老对他和俊祎的事情并不是反对。而梁老出手对付他,原因左右不过一点,在颜律的判断里,那就是梁老反对自己和俊祎在一起的表现。
他没敢和俊祎说起这件事,梁老没有亲自出手,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说明俊祎并不知道这些。他不想增加无谓的烦恼,以至于皱眉头的时候越来越多。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两个月,看着颜律一次又一次完美地解决自己制造的麻烦,梁老气得摔了杯子,唬得察言观色的梁业炜大气不敢出一声。
“愚蠢至极!”
本来想劝一句的梁业炜更不吭声了。他看看报纸,又看看老爹。心里嘟囔着,还不是您自己找不痛快,人家这解决的又快又好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就在这个当口,梁老接到了华老幸灾乐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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