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说,苏莠已经逃走了,指不定现在还在山里。”
苏晨闻言看向跟在苏妤身后的范辑明,见两人气氛不对,便猜测小夫妻这是闹矛盾了,于是便作和事佬说,“辑明你连夜赶路,一定也很累了,现在回村子里一路不安全,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镇上找衙门搬救兵吧。”
范辑明看了眼苏妤红肿的脸颊,点了点头,“嗯。”
苏妤道,“那苏莠那边怎么办?”
范辑明皱眉说,“他们既然是图财,那么就算苏莠被抓住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苏妤却道,“如果之前可能是这样,但是现在就说不一定了,刘勇也不是蠢货,兴许他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目的,苏莠这个时候逃跑只会更加激怒他,一旦被抓住定是凶多吉少了。”
苏晨挠了挠脑袋说,“要不这样吧,你们两个赶紧去镇上找人,我还在这边再找找,反正咱们南口乡也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对这儿熟悉的很,保证把人给你找到了。
苏妤想反驳,毕竟苏莠是自己家的人,如今却让苏晨去冒险,她心里过不去,可是不待她说话,苏晨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当即拔腿就往林子里跑去,边跑边招手催促说,“行了,时间紧急,你们赶紧去吧!”
苏妤急得跺脚,“我可没有让他去冒险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七太爷交代啊。”
范辑明拉住苏妤说,“你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与其担心那么多,还不如赶紧去镇上找人。”
事已至此苏妤再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范辑明下了山。
两人一路心惊胆战,就怕那些流明会突然从树林中窜了出来,所以一路上驱赶着马儿飞奔,半刻也不敢耽误,直到两人到了城门外突然被人给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苏妤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着急问。
外面人听到问话,有人回应说,“里面坐的可是苏家小姐?”
范辑明打量着拦路的人,询问道,“你家主子姓什么?”
“苏小姐,我家小姐姓吉,她命我在此处等候苏小姐。”那人回应说。
苏妤一听,立刻撩开帘子高兴问,“吉少敏现在怎么样,流民可有入城,她在哪里?”
“回苏小姐,如今城内已经戒严,许出不许进,我家小姐怕您来了进不去,所以特意明我在此等候,苏小姐,您跟我来。”
马车跟在那小厮身后进了城,苏妤瞥见城外到处都是流民,因为戒严,所以这些流民只能盘踞在城门外,他们无一不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些妇人抱着嗷嗷大哭的孩子绝望的呜咽着,有些男人则举着木棍站在城墙下面抗议,城门外守着数十个官兵,尖锐的长矛将那些试图暴动的人群镇压着。人们空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苏妤的马车,里面隐藏的妒忌和恨意却是那样的尖锐。
范辑明看了几眼便皱眉转移了视线,随即瞥见苏妤还探着脑袋往外看,忍不住提醒说,“别看了,再看下去那些人就要过来将你生吞活剥了。”
苏妤目光怜悯的扫过那些难民,放下帘子叹息说,“也许,这些本不是他们该承受的......”
范辑明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当即目光沉了沉,也不说话了。
“这人啊,就是要信命,也许这些人是命中注定了要受苦的。”小厮不懂苏妤话中深意,却也跟着插嘴了一句。
话说着马车已经到了城门,想必是早就打点好了,所以守城的官兵只轻飘飘的瞥了眼马车,就开城门让人进去了。
冶溪镇一如既往的繁荣热闹,与城外满地哀嚎相比,俨然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街上的小贩依旧热情的吆喝着,两边店铺的客人也依旧络绎不绝,只是城里的乞丐明显多了许多,而且来往的行人讨论的更多的不再是谁家楼的有了新来的姑娘,而是外面的流民又增加了多少,饿死了多少。
“苏小姐,姑爷,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回去禀报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吉祥酒楼,这两天我家小姐都在那里。”小厮恭敬的说着。
苏妤应下了。
两人别了小厮就立刻往衙门驶去,苏妤刚下车,就瞧见陈梦先提着长袍从衙门里面出来。
“陈松师!”苏妤高兴喊道。
陈梦见闻言一瞧,也愣了一下,“苏小姐?”转而又看向范辑明,“范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范辑明道,“此事说来话长,陈松师,我们来这里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