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脸的说,“诶诶,我说三哥你这什么意思,我拜我的师,碍着你什么事了,别拉我,我不起来,贾师傅没答应之前,我死都不起来。”
“就是,这收徒弟的是贾师傅,又不是你,只要贾师傅开了口,兴许老四还是你师兄呢,哪有你说话的份。”刘氏在一旁吧唧着嘴笑说道。
范母瞪了眼刘氏,刘氏瘪了瘪嘴,转身去哄范远存吃肉去了。
贾师傅瞧着这一幕,眉头皱的能夹死一个苍蝇,他嗡声问,“范小子,这究竟怎么回事?”
范楫明沉着脸说,“师父,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也对此一无所知。”
既然范楫明都说了自己一无所知,那么这件事就只能是范家人自己的打算了。想到这里,贾师傅不禁想起了之前外面人传言的赘婿的事情,说是鸡鸣乡有一户姓范的秀才老爹为了自己考科举的盘缠,不惜将儿子卖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当赘婿,如此想来,那赘婿莫不就是范楫明了?
贾师傅看了看一脸愤怒的范楫明,又看向那边满脸期盼的范家人,心中已经有了底。
“既然这样,那你对这个事儿你怎么看的?”贾师傅问范楫明。
范楫明毫不犹豫的肯定说,“我认为范者情并不适合学习造船!”
听这话,范家人顿时就炸毛了,范者情脸上的笑意瞬间停滞,而范家人也一脸怨恨的看向范楫明。
范秀才气恼的指着范楫明说,“你要是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这般诬陷自家兄弟你就不觉得羞耻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你四弟不适合造船?从小到大他就比你要聪明,你都能学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学不会。”
范母也拉长了脸指责说,“你不帮你四弟说好话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拖他后腿啊,老三啊,我知道你一直埋怨爹娘,可是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怎么可能将你送到苏家来当赘婿,但是你要恨你就恨我好了,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来耽误你家四弟的前程啊。”
范楫明听得又气又怒,袖中的手掌更是握的“咯嘣咯嘣”的作响,这些人不请自来,破坏他的拜师礼不说,还好意思腆着脸插一脚,想当初他为了拜师,“三顾茅庐”不说,还差点搭上性命,他们倒好,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如此态度强硬的要贾师傅收徒弟,天下间还有这等便宜事吗!
“公公婆婆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过分了,师父只不过是问了句我相公对此事的看法,而我相公也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怎么,还不让人在自己家里说实话了不成?”苏妤生气的说道,往范楫明身边一站,俨然有一股同仇敌忾的气势。
“再说了,就跟四弟自己说的一样,这徒弟到底收还是不收,全凭师父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思,我们谁也没资格说话,你们更没资格就此事逼迫我家相公!”苏妤将“我家”那二字咬的极为重。
范楫明垂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苏妤,突然觉得苏妤现在这样子,就跟那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只缺了一对威风凛凛的鸡翅膀而已。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范楫明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出声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嗤笑声,苏妤冲上脑子里的那股火气顿时就跟浇了一桶冰水一样,瞬间被扑灭,随即而来的羞愤让苏妤抬起左脚狠狠碾压到了范楫明的脚背上。
老娘为你冲锋陷阵,你他丫的居然还敢暗地里嘲笑她!苏妤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这冤家不是个好东西,没良心,白眼狼!脚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只碾的范楫明冷气连连,低声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踩了,我的脚趾头都快碎了。”
见他喊的可怜,苏妤冷哼一声,收回了脚。
范楫明垂着脑袋,旁人只见他脸色发白,身体还微微颤抖,以为他是被范家二老那话给气着了,却不知是自己嘴贱惹恼了苏妤。
苏三老爷是个极为护短的,见自家乖女和女婿居然被几个外人给说的抬不起脑袋来,当即也甩着脸不悦说,“今日这拜师礼是我们苏家给姑爷范楫明举办的,旁人可没这待遇,再者说了,拜师又不是买东西,还能捎带一个的!”
范秀才也知道是自家理亏,但是家中的那情况都摆在那里,几个大老爷们儿,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以前范楫明在家的时候,那些田地还有人耕种,一家人倒也不愁吃喝。可是如今老三嫁人了,这还没几个月呢,地里的作物都被野猪给拱了,眼看田里的稻子就要熟了,也没个人去收割,请人吧,家里有没那闲钱,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家人都要饿死。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村里的人跟范母说起了范楫明要拜师的事情,本来这事范秀才的确是看不上的,士农工商,这船匠可没什么身份,说出去也丢人的很。可是没想到老四听了这事,竟说要跟着也来拜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