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递给神木埼,“总统要和你谈谈,只是鉴于你的脚上,所以我征求总统的意见后把会面的日期延迟了一个月。”
神木埼拆开信封大致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就我一个人去?”
“不。”艾尔文坐在了神木埼对面的沙发上,“到时候我和利威尔还有韩吉会陪同你一起去内地,毕竟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神木埼点头,“不过,护驾这种事,太过兴师动众不好。”
“护驾?”
“抱歉,是保镖。”
“……神木,你会错意了。”
“难道是跑腿的?”
“……”
艾尔文找回自己的仪态正色道,“这次去内地有两件事。第一,是去见扎克雷总统。到时候总统应该会问话,你只要把自己知道说出来就好。还有,如果可以,尽量少说话。”
神木埼苦恼地低头,“果然调查兵团对外宣扬民主都是扯谈吗?居然连说话的权利都会被剥夺,真是太牲口了。”
艾尔文决定忽略,“第二件事……”
“你终于决定去抢扎克雷的老婆了。”神木埼说话的时候眼神很鄙视。
“……神木,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艾尔文还是一个没忍住,扶额。
“团长,你原来是文盲。”
“……”
“……神木,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可以,不过我由衷地希望在那之前,团长请你先树立正确积极的人生观。”
“……”
还好利威尔不在这里……否则看着神木埼一张正经脸和利威尔看好戏的表情,团长一定会声泪俱下(大雾)的……
重回主题后,艾尔文告诉神木埼,他们对怀表的调查至今一无所获。
笔记的事必须先放在一边,眼下最棘手的还是兵团内部潜伏着的那名凶手,也就是对薇拉以及罗杰下手的那个人。由于所有事件的矛头都指向笔记,艾尔文得出了一个推论——销毁兵团花名册上有关神木埼母亲档案的那个人,与兵团的潜伏者,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所以摆在艾尔文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出真凶。因为一旦真凶没有伏法,神木埼即便成功地寻回笔记,也不能保证笔记的安全。
倘若敌人只是兵团外部人员的话(虽然他们一直认为凶手是兵团内部的人,但也不能否认对方没有外应),或许艾尔文不会在神木埼的伤势还未痊愈的情况下就让她卷入这些调查。他怕就怕在,那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会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见缝插针。
说到这里,神木埼插嘴了句罗杰的情况。艾尔文说自从罗杰苏醒后,他一直加派士兵重点监护,目前为之还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从罗杰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当得知自己险些被杀,罗杰显然也是一惊。正因如此,调查从那天至今,一点进展也没有。
谈话进行到尾声的时候,艾尔文拿出了那块在神木埼家地下室发现的怀表,“神木,这东西,韩吉应该给你看过。”
见神木埼点头,艾尔文把怀表放在了桌子上,“这块怀表不像是平民所有的东西,所以我打算把它送去内地调查,在贵族之中或许能找到线索。”
神木埼歪着头,面无表情,“你又在做梦了,团长。那群*炸天的贵族你觉得他们会正眼看你吗?”
艾尔文忍住揉额角的冲动,解释道,“我会以团长和整个调查兵团的名义拜托宪兵团的人协助调查。扎克雷总统那边我会派人捎信,有总统的帮助调查应该不会太困难。”
“以团长的名义?”神木埼恍然大悟,“你真看得起你自己,团长。不过,适当的谦虚的必要的,小心耍帅被人拆了台子。”
艾尔文眉梢一抖。
随后团长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说,“你的母亲既然是医生,那么曾经必然有过前往内地出诊的经历。这块怀表是目前唯一的线索,这次在内地的调查倘若一切顺利的话,也许能找到怀表的主人。”
最后艾尔文提前给神木埼打了个招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神木埼就会和艾尔文以及利威尔等人去一趟内地,让她做好准备。
当然,要想让那些贵族配合调查确实是件困难的事,就算是宪兵团都不敢忤逆贵族。不过……
艾尔文看着神木埼起身走向门口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没问题……
像是感应到艾尔文的视线,神木埼回头,眼神直勾勾的。
“团长,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艾尔文顿觉心脏咯噔了一下,马上回了句,“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
神木埼完全没有给团长把话说完整的机会,飞快地截断艾尔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句子,“你是不是一直戴着假发?”
“……”
……
回到昔日和薇拉住过的房间,神木埼没有点灯。
这好像已经成了她在医疗班养成的习惯。
日后佩特拉曾问起她,为什么不在天黑之后点灯。那时神木埼回给佩特拉的答案,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一盏灯照不亮整个世界。”
可灯光黯淡下去,就意味着黎明的来临。
灯熄了,距离曙光升起的那一刻,就不远了。
假如生离死别可以作为一个句点,那么在那之后,一定是新的开端。
手刃寇仇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但此刻,神木埼暗自下了决心。接下来的调查,无论如何,她都会给死去的薇拉,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