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年一听到军令状,脸色顿时大变。
此刻他别提有多后悔了,后悔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
感情箫秦这是早就下好得套,就等着他傻乎乎的往里钻。
开什么玩笑,治理瘟灾难道不是应该由朝廷出赈灾银,为什么要让他一个知府来私掏腰包。
厝县和程县还好说,灾民加在一起,自己咬咬牙也能应付。
可万一再多来几个受灾区,灾民一旦成灾,就是把他整个姚府给掏干净了,那也未必能够啊。
这事要成了还好说,万一不成,自己不仅要被罢官不说,连累百年姚家也跟着人财两空。
到时候能找箫秦说理去么?
“萧大人,要不下官再上一道请奏书,这赈灾银可不是小数目……”
箫秦指了指姚启年,这老东西就这点和自己还真像,那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主。
算了,不逗他了,这老东西一点不经逗。
“姚启年你这账算得可真清楚,赈灾银按说是没错,但朝堂上那些都是什么鬼,你能不清楚?”
“赈灾银得从工部审批,批多少,到手多少,然后分派到你湖州府又是多少,你湖州府分派给受灾百姓的又是多少?”
“这中间层层剥削不说,光是走流程没个个把月,银款能到账么?”
“受灾百姓没被瘟灾弄死,反倒先把自己给饿死了。”
“是不是多死一部分,你这知府大人反而更轻松了?”
“反正到时候上报,只要瘟灾控制住了那就是大功一件,至于死了多少人,全都可以推到天灾身上。”
“姚启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姚启年张了张嘴,明显心虚。
湖州府以往也闹过几次水灾,当时处理方式,的确和箫秦说的没差。
只要灾难控制住了,至于死多少人,他这个知府也是尽力了。
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庶民百姓的命,历来贱如草芥,旂龙国富足,最不缺的就是人头。
贱民死了便死了,谁在乎呢。
大家都是这么做官的,谁又比谁高尚多少呢。
说出去也不怕同僚们笑话。
箫秦继续说:“你看,我又不是让你白出钱,只是让你先垫付,你大可以立一个赈灾专项账目。”
“将一应物资银款系数过账,等这边灾情稳定了,然后直接拿账目找工部要钱去。”
“赈灾款项工部敢说不给你算清?”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要想半天,姚启年啊姚启年,你真是白活了一把岁数。”
姚启年无语。
箫秦说的办法,他不是没想过,但事情能有这么简单么?
自己这边先垫付,事后找工部算账。
工部是一群吸血鬼,能是你写多少,他们就能给多少这么简单?
还不得给你仔细算,这也扣,那也扣。
你敢说一句不对,立马就有弹劾奏疏,说你姚启年接着赈灾发国难财。
到时能解释的清楚么?
姚启年也算是看明白了,反正怎么着,他这边都要出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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