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澜安顿完毕后,容雪淮回到了卧房。
他的表情依旧温和如常,然而温折已经很熟悉他的举止作风,可以从他那惯常的包容神态中看出隐约的黯然来。他轻垂着睫毛,单手撑头靠窗独坐的样子看的温折心中一阵阵发紧,不由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折在面对有丧友之痛的沈徵时尚能巧舌如簧,陪她一泄心中悲痛郁愤,聆听她对欧阳贺的追思回忆,替她分担一些哀伤;在对待失落的裴阡陌时也会仔细妥帖的照顾,尽力帮他达成目的。
然而在面对情绪有些低落的容雪淮时,他却笨拙的像是被砍去了舌头,搅乱了脑子。焦急和担忧直冲上他的天灵盖,他为此手足无措,却关心则乱,胸口处堵着一片着急和关切,却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容雪淮抚了抚他的手背:“陪我坐一会儿吧,卿卿,关于苏澜的事情,关于我跟他那点浅薄的交集。我这就说给你听。”
温折其实心中对两人的关系并无多少怀疑,在容雪淮和苏澜都接连向他表明态度后就更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此事明显和容雪淮目前郁闷的神情有关,温折自然会静静聆听,好让容雪淮排解情绪。
只是他没想到,这故事最后会听的他义愤填膺。
“郁金花君从头到尾几乎都是错的,这难道很难判断吗?他莫非一直都没把他对苏澜做的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上想过?”温折太知道花昊风所做的事情会对苏澜产生的伤害,不由为苏澜打抱不平。
现在他已经可以斩钉截铁的说郁金花君是错的,正如同当初曾那样对待过他的广华二少和魔修弟子是错的一样。悄声无息之间,他确实已经被容雪淮带出那段阴影,成为一个更爱自己的人。
“恐怕是没想过吧,在和苏澜的相处里,他好像把自己的位置看的太高了。”容雪淮淡淡道:“他少年时在我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曾发现他有点敏感、自好高骛远,做事风格也稍稍急功近利了些,但那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过分。”
“现在的昊风,自卑又自大,看事情也只是以自我为中心……也许是从一众兄弟中得到郁金花君的位置让他得意忘形了吧,他已变成了一个我不熟悉的人。”
容雪淮放下手中一直在把玩的镇纸:“罢了,不提这些。卿卿,过几日我再出去的时候,还要麻烦你照看些苏澜,与他说说话。你们都是半妖,他看你也许会亲近些。”
“好啊。”温折一口应下。他把下巴垫在桌子上,抬着头,眼也不眨的看着容雪淮,忽然展颜一笑。
“笑什么?”
“我在想,我家雪淮真是个好人。”温折伸手按上容雪淮覆在桌子上的手掌:“心这样好,人又这么温柔,做事也如此周全。”
他这话说的稍微有点没头没尾,很要人摸不着头脑。容雪淮放在心里咀嚼两遍,眉头一动,俯身贴近温折的面颊,盯着他的双眼笑道:“卿卿吃醋了?”
“也不算吃醋吧。”被容雪淮挑破,温折反而有点害羞起来,他避开容雪淮的眼神,认真道:“我知道你就是这样好的人。你如果不这样好,我怎么能遇到你呢?何况,无论你对别人怎样好,难道不是始终对我最好吗?”
容雪淮轻轻顶了顶温折的额头:“要是真的吃醋,也不妨承认的。我来教你一招:明天开始,你去苏澜那边嘘寒问暖,再在我面前多讲几句‘苏澜长、苏澜短’。我保证在我离开之前,也吃醋给你看。”
温折竟然真的侧头想了想,似乎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到底还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的把自己上身力道都支在桌子上:“算了吧。这时候别人对自己的一点好都弥足珍贵,要是苏澜真因为这个对我动了心……”说到这里,他眼神一转,见容雪淮无声闷笑,肩膀抖得连带桌子都微晃,不由反应过来:“雪淮,你又拿我开涮?”
“我见你竟然真想的这样仔细,实在骄傲极了。”容雪淮伸手揉了揉温折的脑袋,只是他笑的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真是谨慎的小温折,爱动脑的好卿卿,这次离开前,容老师一定记得送你一朵大红花……”
温折拧着眉头气鼓鼓的看着他,托刚刚认真思考还被嘲笑的福,他眼下干脆不动脑子,只凭内心想法一把扑了过去。
肉搏玩闹这样的事情,实在难免出现一人的手抓住另一人的手腕,一人的腿别住另一人的小腿的事情。一人挣动的激烈些,另一人再压制的费力些,就更容易擦枪走火,让心思都动到床上。
反正在两个人抱着彼此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字面意思的滚了一圈后,都能感受到对方蠢蠢欲动的某个部位。
温折眨了眨眼:“雪淮你……”
容雪淮正了正颜色,放开了温折,自己则向后蹭开了点距离:“想要做吗?”
“说这种话的时候,不应该更贴近一些吗?”温折失笑,勾住容雪淮的脖子,手臂用力把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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