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曜的笑脸突然不见了,白弼不由得怔了怔。在他的面前,清曜从来都是露出满脸的笑容,从来还没有拉下脸的时候,白弼想,这孩子不对劲。
“哎,哎,清曜,别走啊……”
女孩子的呼唤声拉回了白弼的思绪,清曜大力地拉着他的手臂把他从座位上扯起来,粗鲁地收拾吃得一干二净的饭盒,带着“咚咚”的声音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白弼好不容易按住了扯得他生疼的清曜的手臂,不好意思地转头对孩子们笑笑,“他、他有点不舒服,我们就先走了。”
“哎好……晚上再见啊白哥哥。”
白弼挥了挥手,抢过了清曜手里的饭盒轻声道,“你又干什么呢?”
清曜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完全不理会白弼。
白弼心想,完了,他从来没经历过叛逆期,也搞不懂这时候的孩子都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对付他。清曜是因为太吵太生气的吗?还是因为他想睡觉了?他想泡温泉?还是他大姨夫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在白弼胡思乱想的期间,清曜就来到了四楼。别墅一共五层楼,一层楼配有十件双人间,清曜充分发扬光大了作为学生会长的专用职权,选了四楼最尾巴的哪一间双人间——因为在尾巴的缘故,有大阳台,也有利用多出来空间所建造的大浴缸。在清曜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白弼发出了“哇”的一声。
清曜得意地转过来,“怎么样,为我们选的。”
“这很可以。”白弼点头赞赏。清曜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先开口了,连忙闭紧了嘴,沉着一张脸又转过去了。
得,这孩子又别扭了。白弼扯了扯他的耳朵,“好了,小小年纪那么傲娇干嘛啊?”
清曜也不知听懂没听懂来自未来的词汇,红着半边耳朵一个人站在门口生闷气。
白弼叹了口气,“你有什么不满意就跟我说好了,也别自己生气了。今天做的事情如果你要我自己反省,我觉得自己做错了好多好多事,但我不知道是哪件事惹你不高兴了。如果我真的做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清曜缓缓侧着半边脸转过来,“你会改么?”
“我当然是一定要多做这种事啊!”白弼义正言辞道,惹得清曜愤愤不平的转过来指着他,“你还敢说!你以后要是还这样!我真的再也不会理你了。袜子你以后自己洗,豆浆你以后自己磨,阳台你养的‘心爱的肉肉’植物们自己去浇水,你自己钻到沙发底下去拖地板!”
白弼道,“哟,这么一想你还做了这么多事了啊?”
清曜闷闷不乐道,“你真不知道我为了什么生气吗?你跟那么多人说得比我还开心,我能高兴吗?一下子说要给这个小女生烤肉,一下子给那个小男生说烟火什么样,我平时怎么不见你没事干抱着我跟我讲这些?”
白弼目瞪口呆,“清曜小盆友,你都多大了,你还要我抱着你哄你‘小摇床,轻轻晃,小星星,挂天上,哥哥唱着催眠曲,,月亮伴我入梦乡’吗?”
清曜对着手指,“我就想看白弼你对我能更关注一点。”
白弼被他逗乐了,“你又要我依赖优秀的你又要我哄你,到底要怎样啊?”
“我想以后你肉|体上依赖我,灵魂上哄着我。”
肉|体上依赖是几个意思……白弼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看着清曜一本正经而且亮晶晶的眼神,最后还是妥协地想着,大概就是精神与身体二者的种种感情吧,于是他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不生气了,那我们就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心情吧。”
清曜当然是立刻就答应了,对于白弼他向来气来得快——相当于没有,走得也快,立刻笑逐颜开地去放行李了。
冬雨依旧在下,站在天台上能看到度假区里热腾腾的室外温泉,和空无一人的室外烧烤区。细雨打在脸上有些冰冷,但是在这个穿着厚重的衣服的冬日,许多人已经失去了打伞的力气了。
白弼把自己缩在连着衣服的兜帽里,抖着身子歪歪扭扭地走在光滑的地面上。清曜在一旁穿着黑色的夹袄,带着一条方格围巾,替他打着伞。清曜穿得不多,修长的身子就被裹在黑色的大衣长裤下,远远望去还是如此的挺拔,白弼看了看裹得像球一样的自己,不禁感叹人老了,就是不如年轻人有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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