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了,你跟她一起下去吧,等你收拾好了再过来。”我指了指那个小丫鬟与月映道。
月映福了一礼下去了。
琯娘说道:“那奴婢在这儿服侍少夫人洗沐。”她的语气愈发谦卑了。
服侍倒是不必,只是有些事还需与她交代清楚。
“琯娘请坐。”我指了一张椅子与她道。
她看了我一眼,道:“多谢少夫人。”然后落了座,没有多推辞。
“田庄这儿一直是你在打理吗?”我问道。
“是。”
“我初次来田庄,对田庄的事务不熟,还望琯娘能多帮持。”我微笑着道。
“这是奴婢本分所在,少夫人言重了。”她回道。
“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流匪,来的时候所乘的马车被他们劫去了,幸而遇到了那位公子,若不是他仗义相救,我们恐怕都有虞了。”我开始向她解释这个事情。梁公子为什么会随我一同来到田庄,这必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缘由。
“那便是恩人了。”琯娘说道,“少夫人放心,我会好生照顾贵客的。”又看了我一眼,问道:“少夫人可有受伤?”
“这倒没有,只是连累了那位公子。”我站起身来,又道,“琯娘你先下去吧,我洗沐的时候不用别人服侍,若有需要我再喊你。”
“是。”她福了礼,退了出去。
我进了稍间,见浴桶里边已放好了热水,旁边的紫檀木架上挂着干净的衣服,旁边还摆着一双桃红色的绣鞋。
洗了头发和身子,换上衣服,把头发绞得半干了,便准备出门去瞧瞧梁公子如何了。
刚打开门,月映就过来了,讶异问我道:“珠娘今日怎么这般快?”
我平日泡澡的话都会泡很长时间,但今日不同,我只是简单洗了一下便从浴桶里出来了。
月映走到我身旁摸了摸我的头发,又问:“不需要用毛巾再擦擦吗?阴雨天,怕是不容易干。”
我挑起她的一缕湿发,笑说道:“你的不也一样吗?”又道:“咱们走吧,去梁公子那边看看。”
因为不熟悉院子,所以只好在路上找了一个丫鬟将我们带过去。
到那儿的时候郎中刚走不久,一个梳长辫的丫鬟在房间里照料着。我问了那个丫鬟,知道方才郎中已经给梁公子敷了药,还开了几副药,拿到灶房煎去了。
我又问那丫鬟,郎中是怎么说梁公子的伤的?
丫鬟回道,是皮肉伤,照料好了就不碍事。
我松了口气,挥挥手让那丫鬟下去了。
屋里的烛火闪烁不定。梁公子依旧是俯卧在榻上,沾了血的衣衫已经被换掉了,背上搭着一条薄被,受伤的一截腰背露了出来,大约是怕捂了伤处。
我凑到塌边去看他的脸色,他的嘴唇干得厉害,我便转过头去,想让月映去倒杯水来。
刚要开口,却发现月映脸颊泛红,神色流露出几分扭捏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