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什么?
他怎么会突然叫我“小宛”?
我一下子想到了上一世喝下毒酒后,临死前出现在我耳边的一声声呼唤,绝望又痛惜;还想到了玉儿和我说过的话——“小宛,唱一支/月圆花好/吧”。
这绝非一个简单的称呼,它意味了太多。这就像是一种跨越,它越过了朋友这条界线。
梁公子身形一颤,侧转过身来,眼神中同样盛满了错愕,还有些许惊慌。
“娘子,”他嘴唇嚅动着,“我是说……”
话未说完,他忽然痛苦地喊了一声,表情有些狰狞,接着身子趔趄了几下,往一旁倒去。
我尚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见他要栽倒在地,便急忙伸出手来将他拉扯住。可他一个盛年男子的重量岂是我能扶住的,我把他的胳膊拽得紧紧的,自己也被带得重心不稳,几个摇晃后,自己也倒下了。
左边的胳膊被他压在了身下,我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胳膊却抽不出来。
原本立在身后的月映赶忙扑到前面来,一边紧张地望着梁公子,一边帮我抬起梁公子的身体将我的胳膊抽了出来。
梁公子紧咬着下唇,面色因痛苦而变得苍白。
我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月映使劲摇着我的手臂。我朝她望过去,见她脸上带泪,正看向前面。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到老四手上握着的、原本发白的木棍的尖端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是血。
我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瞬间凉透。
老四握着带血的木棍骂道:“呸!都怪你这小子!快到手的生意竟让你给搅了!”
我心中已是怒不可遏,这混蛋竟然伤人!他竟然刺伤了梁公子!
手中握着的拳头愈来愈紧,正要发作,一只手轻轻扯了我的衣袖几下。
“娘子……”梁公子低声道,“还没完呢……戏,还没完……”
我鼻子一阵酸涩,既痛心又着急。这时候了,他还担心这个干吗?
月映在一旁捂着嘴低泣。
梁公子又低声道:“我没事,你坚持住……就差一点了,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受伤的明明是他,他却让我要坚持住。
我心中的内疚更甚,喉咙处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只呆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牵动嘴角,绽出一个安心的笑来,接着,忽然像没了生气似的阖上了眼,僵着一张脸,头向另一边歪过去,整个身子像失了气力一样彻底放松了下来。
“啊!”月映惊恐地喊了出来,又急忙倾过身去用手晃动着梁公子的身体,“梁……”
我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口,将她往后拉。
一向柔顺的月映此时却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的手臂。
这傻姑娘,她不会以为梁公子真的死了吧?
我一只胳膊箍得紧,身体被她挣得都有些疼了,我觉得我可能阻拦不住这个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的月映。
对面的老四吼道:“你叫什么叫?发什么疯呢你?”
月映奋力一挣,我的手没能掩住她的口。
只听得她愤怒地道:“你!你把他刺死了!你把梁……”
“月映!”我大声叫道,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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