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还真把自己当劫匪了?”又环顾众人,继续道:“你们还真的指望日后就吃这行饭了?你们自己是谁,这么快就忘了?”
一干人都鸦雀无声了,原本嚣张的气焰息下不少。车夫和几个家丁看到这种情景,神情都变得莫名。
想来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劫匪,他们应该是流民吧,因为流离失所,所以当了流匪。
老四忽然长叹一声,将木棍重重插到松软的泥土里,背过身子,像是在负气,说道:“大哥,我们快没粮了,我们打劫难道都是为了自己吗?不也是为了山洞里的婆娘和孩子吗?人都没得吃的了,还有几个娃仔病了,这都要银子。没银子,就活不下去。不卖她们,哪儿找银子去?海宁是呆不长远了,要上路的话,路上也要吃喝。”又啐了一口,道:“都怪今天运气背,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竟是个没钱的!”
“是呀……就是嘛……”人群中私语不断。
领头大哥默了一阵,沉重道:“老四,你说的我明白。”
你明白,所以待如何呢?这样的话对老四是没有用的,他要的是一个能解决事情的法子。
老四的宽阔厚实的肩背像两座大山,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他沉默着,拳头却攒的很紧,仿佛心里所有的怨气都要爆发了似的。
“老子今天非得这样做不可!”他突然吼道,又猛地转身拔出木棍,指向我和月映。
我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害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月映一双手紧紧抱住了我。
“老四。”领头大哥试图安抚他。
“大哥,你甭拦着了,我相信其他兄弟都同意我这么做。”老四道。
领头大哥的目光扫向其他人,他们都避开了,闭口不语,用沉默纵容这一切。
老四见已经得势,便招呼两个汉子道:“你们把她俩捆起来,捆好了,听到没?”
“珠娘……”月映惊恐。
我按着她的手背,双脚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你哪儿走?还能跑哪儿去?”老四朝我们喊道。
是,我们哪儿都走不了,他们有这么多人,我们无路可逃。
我们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让他们把我们捆起来卖到别的地方去?不,不能。
两个汉子手上拿着衣服撕成的布条朝我们围拢过来,情急之下,我拔下横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指向他们,又朝老四喊道:“听着!我可以给你们送钱过来,你得先放我们回去。”
“回去?”老四哈哈一笑,道,“谁知道你回去是带钱还是带官兵过来?你家的汉子不是当官的嘛?”
我握着簪子一气乱划,口中道:“我带来的钱一定会比你把我们卖掉的多,多上几十倍,你真的不要?”
老四眼睛一眯,抬手制止了旁边朝我们围拢的两个汉子,还未开口问,人群中就有一个人说道:“老四,贪心易招祸,你想过怎么脱身了吗?”
老四犹豫着,山野寂静下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如其来,引起众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