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重复道:“我说,我要和梁公子断绝来往,这样的事,我该如何开口?”
月映表情愕然。她一定是在想,这样的事我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她愣了半晌,问道:“珠娘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梁公子,梁公子他待人极好,珠娘与梁公子一直关系也不错。为什么要断绝来往呢?”
“没有原因。”
不,是我不能讲原因。
月映吃惊地望着我,道:“我还是不明白。这样的事,月映也没法说。”
酒保送了酒进来,笑着说:“这是本店的招牌酒‘金梧酒’,色泽呈淡金,配以琉璃盏相盛……”
“行了,下去吧。”我打断道。
这酒保也忒不会看人脸色了,我现下哪有心情听这些。
酒保讪讪一笑,退了出去。我又招呼他道:“若是有一位姓梁的公子问起,你就将他带到这儿来。”
“好,好。”酒保忙道。
我自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酒水入口冰凉,过了一会儿却是一股刺喉的辛辣,不似麻姑酒和金华酒甜软。一般来说,酒总是会让人醺醉,可这酒喝了却让人觉得清醒。
月映在一旁绞着手指头,脸上一副纠结的表情。
她还是想说些什么。
果然,她又开口道:“月映想了许久还是没想明白,凡事总论个因果,可珠娘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为了日后,为了彼此。”我淡淡道。
她惑然看着我,喃喃道:“‘日后’?‘彼此’?”
“月映,”我垂了眼眸,“你也知道,我在钱塘时就一直为那些流言所累,如今我已嫁到海宁、嫁入蓝家,我不想,不想再惹出什么难听的闲话来。这样对我、对梁公子都好。”
她沉默了一阵,方道:“月映也明白。”顿了顿,又轻声道:“只是从前那些流言闹得凶的时候,珠娘也没理会,照旧是办诗社、见外客。可现在,现在怎么在梁公子这件事情上……”说着,抬起头小心翼翼打量了我一眼。
缩手缩脚、不留情面?她想说这些?
我叹了口气,缓声道:“因为梁公子,他不一样。”
是呀,他不一样,我害怕这种不一样。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推开了,梁公子站在外头,紧抿着嘴唇。
我看向月映,道:“你出去等我,好吗?”
“是。”月映向我福了一礼,又向梁公子福了一礼,出去了。
梁公子进门,月映在后面将门带上了。
我扯出一个笑,向他做出“请”的手势来。
他瞧了一眼桌上酒杯里剩下的半杯酒,开口道:“你向来不喜欢喝酒,怎么今日喝上了?”
“有什么就喝什么。”我回道,又拿了另一个酒杯放到对面斟上了酒。
他在杌子上坐下,平静地看着我,似是在等我切入正题。
“钱塘那般繁华,你不该来海宁。”我迎上他的目光。
他忽然咧嘴笑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为什么我不该来海宁?什么又叫我,不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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