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睁开眼,帷帐还垂在床榻周围,身边却不见了蓝笙人影。
我一睖睁坐起身来,却带的被衣料摩擦的胸脯一阵刺疼,又感觉下处也有幽幽的、丝丝的疼痛传来。解开里衣瞧了瞧,晦暗的光线下还是可以瞧见雪白的皮肤上布了许多红痕。
昨晚是疯了点。也不知道是几更才眯眼的。想到蓝笙又要离家,便一味地只是迁就着他。
不过……蓝笙呢?怎么这么早他就不见了?
我撩起床帐,听见外屋有动静,便试探着问道:“蓝笙?”
晨光熹微的室内,屏风旁投下一道淡影。
蓝笙先是探出大半个身子来,望了望我,然后又朝塌边走来。
他穿着一件藏青的通袖袍子,头上戴着方巾,打扮得整整齐齐的。
他这是要走了吗?
蓝笙含着笑矮身坐到塌边,声音轻柔地道:“还是把你吵醒了?”
什么叫“还是把你吵醒了”?难道他不想让我醒来,要不告而别吗?
我喉咙动了动,道:“你要走了吗?”你要悄悄地走吗?
蓝笙握着我的手,探身在我额上落下一吻,道:“过了十五,记得每日都要喝药,这样身子才能早些好起来。”
“嗯。”我声如蚊讷。生怕一张口,就是哽咽。
蓝笙把我拥到怀里,抱了会儿,苦笑道:“真是?你睡觉怎么这么不安稳……原本想偷偷走的……”又道:“我要去娘那儿了……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的,我常给你写信……”
“嗯……”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又用力抱了抱他,然后松开。
“去吧。”我推了推他。
蓝笙没有再说别的言语,只望了我一眼,然后起身离塌走了出去。
我曲起双腿,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眼泪泛滥而出。
因为不舍,也因为害怕。
我是真的害怕呀,蓝笙。在这府里,只有你和月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是月映的“珠娘”,我得保护她。你不在,谁来庇护我?
我坐在被窝里哭了一会儿,只着里衣的脊背早已凉透,这才起身去穿上了衣服。
月映端了水进来让我洗漱,一直都默不作声,想是顾及到蓝笙离开,我心情不好。
洗漱完,我坐到镜台前,月映立在身后帮我绾发髻。
我呆呆看着镜中的人,神情有些漠然。
忽然,镜中的人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牵动着嘴角微微翘起。
我大惊,便觉心漏跳了一拍。再睁大眼看镜中的人时,镜中人亦是一副瞪眼震惊的神情。
方才是晃了神吧。我怎么又出现了那样的幻觉呢?
镜中,月映在我身后曲着身、低着头,认真打理着我的发髻。
我开口道:“月映,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周围的颜色有些暗?”声音有些喑哑,语气却像平日和她说家常话那样。
是呀,离别的伤感只是一时的情绪,哭过了,情绪发泄过了,我还是得继续生活下去,平淡才是生活的常态。
月映愣了愣,回道:“有吗?还好……”顿了顿,又道:“珠娘的嗓子不太好,待会儿喝点蜂蜜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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